以为是认错了人,没想到……” 一个小丫鬟贴着易今泠的耳边,将陶宁知的身份说了。 易今泠微微蹙眉,心思动了动。为父击鼓鸣冤又如何?父兄还是在狱中受苦。眼前这位公子身为左相家中人,若是从他这边入手…… 易今泠正琢磨着,倒是陶宁知有些不好意思地先开口:“易姑娘,敢问湛王昨天晚上带回来的那位女子如何了?” “好像在耳房整理衣服。” 陶宁知有些没听明白,犹豫开口:“那个……她的眼睛……” 易今泠疑惑地看着他,不解其意,说道:“她如今在夫人身边伺候,自然要花些心思今早弄懂夫人物件的摆放。” “啊?”陶宁知疑惑地看向易今泠。 两个人,相对的两双眼都写满了疑惑不解。半晌,两个人同时移开了视线。 有些尴尬。 陶宁知轻咳了一声,道:“她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夫人待人宽厚不会苛待下人。”易今泠顿了顿,“陶公子急着追来,莫不是这位皓月轩的姑娘是公子的意中人?” “不不不!我和她不熟!”陶宁知连连摆手。他又觉得自己这反应过大,尴尬地轻咳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易今泠听。 易今泠安静地听着,心里却忍不住盘算起来。这位陶公子若所言不假,倒是个正直良善有担当的人。 击鼓鸣冤所受的鞭伤还在身上,可仍旧未能给父兄伸冤。父亲两袖清风,让他担着贪污的罪名,是往他心口插刀子。冤案压在父兄的身上,同样压在她的心上,让她一刻也不敢忘。 陶宁知得知芸娘并未被挖去眼睛,好好在府中做侍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也不想再见段无错,急忙寻个理由留下拜礼告辞而去。 段无错得知陶宁知来过时,他人已经走了。 段无错没怎么当回事,眯着眼睛,看向踩在梯子上的青雁。她在摘槐花。 “夫人慢些!” “左边,左边多!” 闻青和闻穗仰着头看青雁。 府中后院的这面墙内长着一排槐树,此时正是槐花怒放的时节。若是这个时候再不摘槐花,一场雨后这些槐花就都要落了。 “这些花儿真香呀,做成槐花饼一定特别好吃!”青雁一边摘着槐花一边大声说。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三四遍了。 段无错微微笑着,慢条斯理捻着佛珠,假装听不懂她的暗示。 青雁努努嘴,将手心里的一小捧槐花放进圆筐里。 小圆筐里已经满了。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圆筐从梯子上下来,偷偷看了段无错一眼,朝对面的水井走去。 小太监手脚麻利地打了水,闻青主动要来帮忙被青雁拒绝了。她挽了袖,露出皓白的手腕,认真冲洗槐花。 一遍,又一遍。 “这些花儿真香呀,做成槐花饼一定特别好吃!” 青雁眼眸转到一侧,用眼角的余光去看段无错,见他走到槐树下,伸手摘了几朵槐花放进嘴里来吃。 ……就是不接她的话。 真气人。 闻穗主动给青雁台阶。她说:“夫人,瞧着洗得差不多了。奴拿去厨房让厨子给夫人做香香的槐花饼。” “不用。这回我自己做。”青雁特别硬气地说。 闻溪木着张脸,瞥了青雁一眼。 沉默了好久的段无错这个时候忽然开口,他惊喜道:“夫人竟会做槐花饼,看来今日要有口福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