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都十八了,早就十八了!” 段无错没说话,有些意外她的反应这么大。 青雁顿时有些心虚,反驳:“闻溪都说我蜂腰长腿胸脯鼓,怎么就像小孩子了?” “哦?”段无错挑眉。原来是以为他说她没发育好吗?可是稚气这种东西并非都在身材发育上体现。 青雁觉得他仍旧不信,立刻拉住段无错的手腕,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口。她微微抬着下巴,娇蛮开口:“不信你摸摸看啊,这哪里是十五岁了?” 段无错盯着青雁的眼睛,沉默下来。 四目相对,两厢僵持。青雁已经降温的脸颊再次升温,缓缓烧起来。 半晌,段无错忽然笑了。他笑时眼尾缀着流光,笑声低沉。他低下头,将额头抵在青雁的眉心。他低沉的笑声便从两人相抵的眉心传到青雁的心底。 他问:“夫人,这么急吗?” 青雁轻哼了一声,鼓起勇气来,小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有规矩呢,拜入佛门期间有了子嗣是大不敬的事情。今晚根本就不会圆房。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来招惹我让我出糗的……” 她声音低下去,有些心虚。 段无错“嗯”了一声,似乎认真考虑了一番,才说:“可是谁说圆房了就会有子嗣?一碗避胎药什么都解决了。” 青雁瞪圆了杏眼,惊愕地望着他,质问:“你怎么能让我喝那种东西?” 青雁小时候被辗转卖过几次,九岁的时候被养母卖去青楼给姑娘们洗衣,天天看着青楼里的姑娘们喝浓黑的避子汤。她从小就觉得避子汤是妓-女才会喝的东西。 她使劲儿抿着唇,雪腮鼓鼓,杏眼圆圆噙着气恼。 段无错瞧着青雁好像真的生气了,再次沉默下来。虽然,他刚刚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打算那么做。 过了一会儿,青雁主动放缓了语气,小声说:“气得早,又累一天。想睡觉……” 她拽着自己的衣襟,抢夺一样,一点一点将扯开的衣襟拽回去。 “我刚刚也吃了糖,你尝出来是什么糖了吗?”段无错问。 青雁摇头。 段无错躺到一侧,合上眼,一只手随意搭在额头,漫不经心地说:“你来尝尝,尝出来是什么糖的味道就可以睡了。” 青雁轻哼了一声,闷闷说:“我怎么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段无错没理她。 透过床幔的微红烛光映在段无错的侧脸。青雁望着他,心想这人是真的好看。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生出一丝痴想——倘若自己真的是花朝公主真的嫁给了他多好诶。 不能胡思乱想。 青雁抿抿唇,怎么尝呢?用他教给她的那样吗?青雁去回忆刚刚的一幕,可是一旦回忆,那种陌生又不安的感觉就会又在她心上跳跃。她什么都不敢想了,直接支起上半身凑过去,毫无章法地蹭着。 段无错的唇角得逞似地略略勾起。 “尝出来了吗?”段无错问。 青雁跪坐在他身侧,低着头,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摇头。 段无错叹气。这孩子,也太爱脸红了些。 他懒懒打了个哈气,拉住青雁的手腕,将她揽进怀里,大红的鸳鸯喜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青雁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半张小脸来。 段无错亲了亲她的头顶,随口说:“是堇饴糖。” 堇饴糖。 青雁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 原来堇饴糖是这个味道的。 她幼时见小姐吃过一次,她没有吃过这种糖。明日要买来尝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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