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郡王府运气贼差,接连撞上睿亲王府、姜家出事,想借喜事、丧事结束自闭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念浅安看过一眼,打发陈宝送去配殿。 她觉得没用的消息,或许对李菲雪有用。 陈宝领命而去,知木封了厚赏送走陈宝,转身进屋打开誊本,“尚郡王妃以前就爱拿话挤兑太子妃,太子妃前脚有喜,她屋里贵妾后脚有孕,可真能抢风头!” 她经过知土一事,反而越发敢想敢说。 李菲雪笑而不语,捏着誊本看过一遍又一遍,喉间徒然嗬嗬怪响。 前世是她,今生是姜氏贵妾。 尚郡王妃,仍是前世那个手段恶心、令她作呕的三皇子妃! 她喉间怪响愈重,笑声愈大,竟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癫狂。 知木闭嘴惊怔,不敢劝不敢动,止不住心惊胆颤。 姜姑姑也止不住心惊胆颤,硬着头皮劝同样笑声癫狂的姜贵妃,“娘娘,娘娘!陈姑姑还走远,您可不能这样失态!” “我管她走没走远,听不听得见!”姜贵妃猛地止住笑,抓着姜姑姑双肩恨恨掐进肉里,“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就因为想给太子妃出气,太后连娘家也舍得作践!承恩公府吃了个闷亏,东宫反倒越发骄狂,一个通房一个大丫鬟,说打发就打发! 还当谁看不明白是太子妃不容人似的!万寿宫偏心东宫,倒要所有人都捧东宫臭脚!陈姑姑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又凭什么要各宫都出宫女嫁去边关!谁稀罕万寿宫出的嫁妆!谁稀罕帮东宫遮掩行径!” 姜姑姑哑口无言,心知姜贵妃所说不是主因,而是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谁能想得到,姜大都督会突然出事! 她强忍肉痛,竭力安抚,“事情还没定论!皇上还没给大都督定罪!等大都督进京,怎么审人罪名怎么定,总有办法,总有办法可想!” “还能怎么审怎么定?皇上可曾顾念过我半分!”姜贵妃一把搡开姜姑姑,抬手指向儿子,“你还有闲心去睿亲王府吊唁!你回我这里有什么用!你大伯父若是有个不好,下一个举丧的就是姜家!到时候谁给你大伯父吊唁!谁敢! 你大伯父没出事儿,太后就帮着东宫作践旁人!你大伯父出事儿了,椒房殿和姜家更加任人作践!你听皇上的话光做孝子有什么用!迟早晚我们娘几个都要被人作践死!” 她嘶吼着,双目赤红。 乐平郡王唇线紧抿,膝头双手用力握拳,酷似姜贵妃的双眼满是阴霾。 心里想的,却是承转他身下的于海棠。 那样羞怯那样娇柔,声声婉转字字如泣,伏在他肩头全身心依赖他倾慕他,柔柔诉说着从前种种,心里有他却不敢表露,怕母妃忌惮怕他轻看,偏偏孤女如浮萍身不由己,即不敢得罪钱至章,又不敢得罪刘青卓,更不敢因自己承受的羞辱和污蔑连累他。 直到他私下找她,才敢露出欣喜、坦承苦恋。 那样真切那样动人,叫他总能透过她想起年少所见,母妃私下和父皇相处的样子。 不像此时此刻这样,全无往日的雍容和矜贵,又笑又叫像个疯妇。 不过,母妃说得对。 他凭什么不能像东宫一样风光,凭什么不能像父皇一样,喜欢谁就收用谁? 于海棠也说得对。 他凭什么只能屈居人下,凭什么只能做乐平郡王? 她盼着和他长相厮守,他可以成全她,但得先成全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