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听话没别的。 宫外八卦绣楼来历,倒不如徐之珠的丫鬟门儿清。 七皇女也有点愣,她再眼瞎,也看得出绣楼久无人住,略显落败。 一时好奇一时困惑还有点酸,尤其不满念浅安单撇下她,和念桃然、徐之珠鬼鬼祟祟,半点不觉得自己故作坦荡走进绣楼的样子,也很鬼祟。 更不知小路尽头合抱大树后探出个脑袋,更加鬼祟的双眼满是错愕,目光扫过大绿叶的背影越发犹疑,转而落在七皇女手中披风上又是一喜,骤然放松的眼底闪过得意,静等片刻,才蹑手蹑脚地摸向绣楼。 绣楼两层高,一楼明间的房门同样虚掩着。 七皇女哪还耐得住性子,推开门瞥见屏风后绰绰人影,身形一拐眉毛倒竖,本待喝问的抱怨话语尽数噎了回去,“小、小吴太医?” 屏风后哪是念浅安念桃然,只有小吴太医主仆二人。 药童的随身药箱照旧装着美酒香茶,此刻刚倒上酒和茶,正忙着拆兜了一路的小纸包,倒被七皇女一行吓得双手抖三抖,拆开的小纸包脱落掉地,滚出内里点心,砸出一地香甜美味。 大绿叶看着满桌小纸包干瞪眼。 七皇女也看着小吴太医干瞪眼。 小吴太医不知是反应太慢还是真没被吓着,慢吞吞擦去嘴角点心屑,慢吞吞张口问安,话未出口就听咔哒声响,大绿叶身随耳尖动,旋身撞倒屏风伸手推门,声线往下沉,“什么人在外头!” 回应他的先是钥匙铛铛响,后是一阵桀桀怪笑,“太子妃娘娘好胃口,私会太医不忘带上侍卫同乐,奴婢可开了眼界了!娘娘千万收敛点儿,一会儿叫人撞破丑事好歹面上能好看些。奴婢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这位兄弟想砸门还是想杀人请自便,绣楼一有动静,奴婢被人’灭口’,外头自有人成全娘娘的好事儿,顺带啊替奴婢伸冤!” 说话锁门之人竟不怕死,只怕事情闹不大。 大绿叶闻言神色阴沉,大宫女亦是脸色煞白,惊怔看向七皇女和小吴太医。 屋内一瞬死寂。 落花阁的厢房也已重归死寂,被打成人模猪样的念夏章无声滑向地面,连声响儿都没发出,林松拍拍手见念浅安心满意足地抬脚就走,不由出声道:“将念三公子丢在此处不管,恐怕不妥。” 念浅安一脸吃了隔夜馊饭的表情,“你要是怕他清醒后满嘴乱喷粪的话大可省省,神经有病的人不能以常理而论,我这位三哥从来不走寻常路。你们说是不?” 远山近水化身应声虫,“就是就是。” 林松满腹无语不能上脸,默默跟着念浅安转去上房。 手下撕床单扯衣裳,已然将姜元聪和柳勇才摆布成一对不可描述的野鸳鸯状,虽然交颈共眠的只有鸳没有鸯。 念浅安不忍直视地抬袖掩面,“给他们洒两把菊花上去应应景儿。” 可惜她的恶趣味没人懂。 林松更加无语,远山近水令行禁止,手下有心卖好立即顺来晚菊,三人一起化身散花童子,给姜元聪和柳勇才的酒后乱那啥图锦上添花。 袖手旁观的林松嘴角一抽,“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娘娘还是尽快离开得好。” 念浅安心中高唱“菊花残满地伤”,面上表情相当愉悦,“我的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指的是她养在东郊皇庄的娘子军们。 尚郡王妃有天时地利人和,她也不差啥。 对方能将柳勇才弄进内院,她也能让娘子军冒充婢女混入王府别院。 既然要彻底搞臭姜元聪的名声,必须男的女的都不放过啊! 林松心知肚明,这才露出点笑模样来,“娘娘准备周全,底下人又能干,该办的事情样样办得漂亮。只等落花阁闹起来,那头待命的自会见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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