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暗松口气,抽出汗巾胡乱塞给李菲雪,“拿着擦擦汗。寿宴那天,我会暗中保护太子妃,你不用挂心。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问清在姜氏女身边做三等丫鬟的钉子的外貌姓名,利落翻窗离去。 夜风灌进屋里,李菲雪握着汗巾,任鬓发随风动,没有去擦额角早已干涸的冷汗。 知木轻手轻脚入内,犹豫再三壮起胆子道:“林侍卫和您来往频繁,或许不单是因殿下交待的公事,或许还有……还有殿下和太子妃的私心在里头。” 她在外间佯做值夜,多少能听见只言片语。 此时看着李菲雪手中金簪,语气复杂似喜似忧。 李菲雪即不喝止,也不做声。 连知木都看出来了,她就是再迟钝,哪能察觉不出林松待她的不同。 林松没有哪里不好,选林松当她的归宿,确实像念浅安能想出来的馊主意啊呸最佳人选。 不好的是她。 她那位大哥要防要杀,本该交给她嫡亲的二哥三哥去办。 她舍不得亲兄弟卷进腌脏事体,自私地将事情推给了林松。 是她配不上林松。 她恐怕要辜负念浅安的好意了。 李菲雪无声哂笑,仔细用汗巾包好金簪收进妆匣深处,看着知木静静道:“没凭没据的话不必再提。你该操心的,是帮我盯紧知土。” 知木神色一凛,忙低下头应是。 心里却不无迷惘,良媛让她暗中防着知土,是因知土敬献百子帐和贴身针线,还是因知土和十然越走越近? 她理不清因果,但清楚得知道,良媛肯用她就是仍肯信她。 就算为了宫外的家人,她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知木用力咬了咬唇,越发恭谨地伺候李菲雪梳洗歇下,蹑着手脚轻轻合上窗扇。 林松伏在高墙上,直等到屋内烛火熄灭才翻下墙头,毫不意外地听见陈宝的声音打墙根处响起,“啧,杂家可算知道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堂堂暗卫头子,倒管起心上人早睡晚睡来了。” 他靠墙蹲,林松靠着他蹲,挠头赧然笑,“大李氏确实是美人,我可担不起陈总管一声英雄。” 个二傻子听不懂反话吗! 陈宝噎得心梗,忍着困意呸道:“杂家可告诉你,你和李良媛之间的勾当够多够实诚了,整好拿你们私会的事儿逼李良媛点头跟了你,一了百了!就你这磨叽劲儿,小心哪天李良媛变李妃李贵妃,再想把人拐出宫,可就难咯!” 林松怒瞪陈宝:这什么损招!听起来有点心动怎么办! 陈宝也怒瞪林松:这什么呆头鹅!好想化困意为力量揍两拳! 林松默默挪远两步,错开视线低声道:“我总觉得,大李氏有心事放不下。” 他表示愿意等,按着陈宝的肩站起身,“陈总管的好意,我记在心上了。” 说罢弹进夜色,陈宝弹出墙根,望着根本瞧不见林松的方向一脸便秘表情,愁眉苦脸地飘回屋睡大觉。 次日一路打哈欠,打到一半换成大笑脸,颠颠儿迎上前招呼刘文圳,“哟!怎么劳动刘总管亲自来了?殿下的册封大典近在眼前,规矩繁多事情琐碎,有刘总管出面料理,杂家这心啊就能彻底放稳当咯!” 心里酸乾清宫大总管又如何,眼下再威风,迟早晚得退位让贤屈居他之下! 刘文圳颔首致意,同样笑脸以对,“杂家不过搭把手,陈总管是东宫总管,大小事儿还得你领总办。陈总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