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高坐肩舆,顿觉苏的光芒更闪耀了,才不管皇上咋想的,自管支肘斜倚肩舆,坐姿痞气口吻无谓,“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旁人怎么以为我管不着。我来之前知会过菲雪姐姐和大嬷嬷,就是怕你担心。你放心,我真的没乱说话,只说了善堂的事儿。” 楚延卿偏头看念浅安,眉梢眼角都是笑。 若非闻讯赶来,他怎么能听见那一截话尾? 若非念浅安提起,他早忘了父皇骂过他的话。 他不计较,她一心替他计较。 至于善堂一事,是他疏忽了她的用心和志气。 不过此时此刻,这点疏忽已然不重要。 扑面秋雨有些冷,心底却有暖流淌过,他揶揄语气即暖且软,“翻旧账堵父皇,还不算乱说话?” 皇子亲夫居然偷听壁脚这么接地气? 念浅安表示做好事必须留名,歪着身子靠近楚延卿,嘿嘿坏笑,“谁叫父皇老虐你?谁叫父皇许我直言直谏?有条件有机会不怼白不怼。” 楚延卿语气更软更柔,“我媳妇儿竟这样心疼我,见不得我受一丁点委屈?” 念浅安语气很傲娇,“那必须的!” 楚延卿无声大笑,翘起嘴角张开双臂,背过身温柔而坚定道:“媳妇儿,我背你。” 这什么狂霸酷炫拽的邪魅举止! 亲夫苏起来分分钟完胜她好吗! 念浅安心里又甜又酸,楚延卿等了几息不见动静,侧头见念浅安正抬袖掩面,不由一愣:“……怎么了?” 念浅安眯起笑眼,“……突然觉得你好耀眼哦!” 她无法直视苏起来光芒万丈的亲夫,可惜亲夫是个钢铁直男,一把将她负到背上,毫不怜惜地颠了颠还暗搓搓打了她屁股一下,“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 念浅安怒翻白眼,埋进楚延卿肩窝却偷偷笑。 抬肩舆的太监仿佛瞎子聋子,退散得即干脆又快:左右六皇子妃坐过肩舆了,不算藐视皇恩。 他们自去交差,念浅安错眼见打伞的是陈宝徒弟,偷笑秒变正经,“陈内监查出头绪了没?” 楚延卿摇头,“三箱鼻烟壶数量庞大,哪有那么快有结果。” 念浅安示意陈宝徒弟交出雨伞,握着伞柄绕到楚延卿身前撑好,“回头问问菲雪姐姐,说不定她有头绪。” 楚延卿哂笑,“你真当大李氏是万事通不成?” 念浅安微愣,喃喃道是啊,“菲雪姐姐怎么可能万事都通……” 她语气极慢面露怔忪,楚延卿看不见她神色,只往上又颠了颠,“怎么还这么轻飘飘的?” 念浅安回过神来表示很气,“现在人人见我都说我胖了!” 楚延卿顺手轻捏她大腿,笑着哦了一声,“我怎么不觉得?” 陈宝徒弟见状忙默默往后退,远山近水也知情识趣地坠在后头,二人一个背着媳妇儿走一个给亲夫打伞,低声斗嘴,披着雨幕漫步轻语。 这边小浪漫,那边陈宝大大的烦躁,绕着樟木箱团团转。 遛狗路过的陈喜瞥见老大一条门缝,探进脑袋赔笑,“陈总管忙着呐?” 陈宝循声瞪向跟着探出脑袋的大黄小黑,转瞬扬起暗藏诡异的笑,“喜公公要是闲着没事儿干,不如帮帮杂家?” 个龟孙子上赶着招惹他,回头可别怪他把龟孙子推出来顶缸。 他查不出头绪,那可就全是陈喜的错儿咯! 陈宝笑里藏刀,陈喜顿觉后脖颈好冷,手中牵狗绳突然一紧,小黑跳上大黄的背舔爪洗脸,大黄撒丫子扎进摊了满地的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