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近水两脸皇妃请自求多福的怂货表情,和车夫一起排排坐车辕,顺手塞贿赂表示你懂的。 车夫忙表示他懂,“二位姑娘放心,皇妃去过哪儿办过什么事儿,小的全不知道。” 反正有六皇子在,他嫌命长才管六皇子妃的私事呢! 一旁陈宝牵马跟车,装瞎装哑巴一心信邪:无数经验教训告诉他,甭管殿下脸多臭,准保能雨过天晴。哼,他才不会再傻乎乎地以为能看皇妃的笑话呢! 折回钱庄的伙计却当笑话说给掌柜听,“当年寄存鼻烟壶的人自称是什么相爷的长随,我本来不信,今儿来提鼻烟壶的贵客,竟跟个蓑衣下穿蟒袍的贵人有说有笑。嘿!那鼻烟壶难道真的大有来历?” 掌柜听得心惊,卷起蓝皮账册照着伙计后脑勺一抽,“少说两句闲话憋不死你!” 伙计抱头闭嘴,念浅安却不打算乖乖闭嘴,殷情帮楚延卿脱掉蓑衣,边给楚延卿捏肩捶腿,边一脸忍笑的古怪表情,“你要是想教我什么是体统什么是规矩,那就免了。就事论事,人生在世一辈子那么长,谁还没说过三两个谎话啊?咱们大哥别说二哥,对不对啊’柳树恩’?” 她人前装乖,人后很皮,立即反将楚延卿一军。 楚延卿的存在本身就曾是个弥天谎言。 他摸摸鼻子一顿干咳,转瞬端起大度好男人的架子,“嗯,我媳妇儿说的有道理。夫妻之间何必计较对错?看在你伺候得不错的份儿上,我就不追究了。” 真能装! 这什么铁石心肠一戳就软! 念浅安抿嘴坏笑,收起装模作样的爪子,挽着楚延卿使劲夸,“树恩真好,树恩最好了!” “你就贫嘴吧!”楚延卿莫可奈何,身随心动,低头亲她巧笑嫣兮的眉眼,“满嘴歪理。” 偏偏他愿意听,偏偏他愿意被她哄。 “你和孔司员究竟怎么回事儿?”楚延卿顺势将念浅安抱上膝头,抹去她挂在发梢的雨水,“从钱庄抬出来的木箱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倒是不怀疑念浅安和孔震之间有什么龌蹉勾当。 他不问,念浅安不打算主动坦白,他问了,念浅安也不打算继续隐瞒,“孔司员察觉是我躲在驰古阁背后捣鬼,之前拦车堵人本想逼问我,结果反过来被你媳妇儿的贫嘴策反了。如果他是假意投诚,早就出卖我了。现在看来,至少他也有心替魏家多留一条退路。” 柳树恩的真身能大白天下,魏明安的真身却不能袒露于人。 有些事无需再瞒,有些事必须死瞒到底。 她说的是十足真话,额外一分假,天知地知她知孔震知。 楚延卿挑眉哦了一声,“我媳妇儿的贫嘴竟还有这般用处?” 纳罕归纳罕,并没有深究他人隐私的恶趣味,这个他人包括枕边人。 他信任念浅安,也尊重念浅安。 否则早就指派暗卫暗中盯梢念浅安了,何必等到今天亲自出马? 念浅安读得懂他的未尽之意,深觉亲夫虽然奶凶奶凶的,但三观实在耿介正直! 她即感动又窝心,摸着微痛的良心往楚延卿怀里靠了靠,接着道:“孔司员给了我一个锦囊,说是紧要关头能助我一臂之力。一个锦囊换来三箱鼻烟壶,我是没看出来能顶什么用。” “怎么了?觉得冷?”楚延卿边将念浅安抱紧一些,边沉吟道:“他主动给你的?是他约你出来的?” 念浅安摇头,“我约的他。我请他帮我留意魏相的动静,他答应留手下居中传递消息。临走时我送了他一包近水捣鼓的药粉,他就送了我那个锦囊。” 药粉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歪门邪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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