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四皇子六皇子兄弟嫌隙!果真是心思歹毒一箭数雕!” 四皇子和楚延卿不和,小李氏能有什么好处? 还不是着落在夫主尚郡王身上。 一番话哪是说给念浅安听的,而是专门说给皇上听的。 姜姑姑撇清了干系,倒是东引得一手好祸水。 特意瞟她一眼想咋地? 念浅安暗翻白眼,只字不提李菲雪,表情比昭德帝更意外,神色比姜姑姑更沉痛,“当年中秋宫宴,小李氏殿前失仪,是皇祖母赏了罚,也是皇祖母做主指派的教引嬷嬷。没想到一场无妄之灾,竟是因小李氏不服皇祖母处置、对皇祖母心怀怨望而起。” 混淆概念升华高度什么的,她也会! 念浅安心里哼哼,刻意留白给刘文圳科普小李氏旧事的时间,见昭德帝恍然过后脸色阴沉,才离座蹲身,意外变肃然,沉痛变气恼,“皇祖母是两宫之首,地位身份更在母后之上。更别说皇祖母从来严正公道,罚谁谁必有错。小李氏不知感恩戴德,反倒夹裹私心乱泼脏水,简直是活打皇祖母的脸!” 其实不用她求,以陈太后对她的疼爱,事后晓得姜贵妃不给她体面,也定然会替她找回场子。 所以说陈太后罚小李氏没错,罚姜贵妃也应该。 皇上有本事找陈太后理论去,别来找周皇后瞎咧咧。 而宫里宫外,从来只有别人揣测上意,没有皇上揣测别人的道理。 但昭德帝听懂了,阴沉脸色转瞬又有片刻精彩,末了再次虚点念浅安,摇头笑道:“朕说你童言无忌,你就真什么话都敢说。” 和皇后一样什么话都敢说。 太后就爱皇后这点。 怪不得太后、皇后都偏疼小六媳妇。 比起老被御史参的安和公主,面对他都敢淘气的小六媳妇,才是真嚣张真跋扈。 昭德帝不怒反笑,亲手扶起念浅安,摇头的幅度更大了,“你啊,真正是孩子脾气。” 肃然气恼不下去的念浅安:“……” 傻龙的心思好难懂,她就差明着怼了,傻龙到底哪来的感叹? 同样恼恨不下去的姜姑姑也:“……” 皇上的圣意好难测,她就差明着指责尚郡王和大李氏了,皇上居然没半点迁怒? 她心里发急,耳听小黄门又是一声报,刘文圳去而复返道:“禀皇上,尚郡王入宫后径直去了乾清宫,正跪在宫门外请罪。” 姜姑姑精神一振,忙接道:“奴婢来上复结果前,慎刑司已经协宗人府,往尚郡王府提审小李氏去了。” 皇子妾罢了,姜贵妃肯知会宗人府,已然很给尚郡王面子。 昭德帝果然无二话,龙须往下一撇,“内帏不修,是该请罪!” 念浅安的嘴角也往下一撇:做儿子的内帏不修,做老子的也一样。皇上和楚延卿妥妥亲生,说起别人来都这么理直气壮。 不对,傻龙怎么能和亲夫相提并论? 念浅安暗道罪过,姜姑姑却暗暗失望。 皇上一句内帏不修,罪过就全是小李氏一人的了。 然后就听昭德帝话锋一转,看向她道:“你去告诉小三,要跪就去椒房殿跪,要请罪就去找小四、小六请罪。” 姜姑姑强忍着喜色应是,失望变欣喜。 尚郡王跪椒房殿,静嫔知道了必会去跪万寿宫,为尚郡王求情就是替贵妃减罚。 由庶妃晋静嫔又如何,侍寝次数最多又如何。 还不是只生了一个尚郡王,还不是被皇上随手当成安抚贵妃的工具? 这么一来,竟不觉得尚郡王可恶,而是可悲了。 管不好妾室,遭罪的是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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