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长大后不爱进宫,躲着坤宁宫绕道走。 他当然珍视和原身的幼时交情。 以前有多珍惜,后来就有多失望。 好比美好记忆里的一道彩墨,日渐扭曲变形,最终成了玷污美好的一道败笔。 这谁能忍? 反正楚延卿不能忍,此刻却已时过境迁,他深看念浅安一眼,轻笑着喊了声笨兔子,“好在你越活越回去,又像小时候似的傻得……可爱。细说起来,还多亏你在春宴磕破了脑袋,倒把你的性子磕正了。” 能不能只说前半句! 这什么混蛋这么爱翻旧账! 再说下去,又要花样顶原身遗留的黑锅了! 念浅安赶紧结束话题,一脸赞同道:“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楚延卿眉梢眼角都是笑,忽然染上层层叠叠的璀璨光彩。 念浅安只听耳畔砰的一声闷响,升到半空的烟火炸开一朵朵五光十色的花火,在她脸上也盖下一层层耀眼光芒。 她决定收回前言。 从八岁到现在,十年除夕十年烟火,这大概是楚延卿为她做的最浪漫的事了。 虽然他不知道她现在知道了。 念浅安感动到一半,忽然又觉得不对啊,“你喜欢魏四姑娘?” “胡说什么!”楚延卿仿佛被风雪呛到了,闻言一顿狂咳,“魏四姑娘只进过一回宫,我就见过她那一面。那会儿我才大多?她才几岁?当初会选在这里选在除夕放烟火,不过是一时兴起。既然做了开头,这些年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而已。” 他始终记魏明安的情,这烟火的意义天知地知他知,从没指望过魏明安会知道,会看见。 今年魏明安已不在,这烟火更多了一重祭奠的意味。 习惯成自然,何况他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 这点倒和陈宝说的对得上。 念浅安纠结地挠挠脸,持续质壁分裂中:楚延卿这答案吧,她到底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放弃纠结,决定遵从本心,“那以后我们一起放。每年除夕,我陪你一起放烟火。” 楚延卿先点头后歪头,“你不介意?” 念浅安一脸分裂完毕的高冷表情,话接得贼溜,险些没咬着舌头,“活姑娘我才介意,死姑娘有什么好介意的。” 重点死去活来都是她,介意个啥子哟! 自己虐自己吗,她又没病! 楚延卿却觉得自己大概有病,竟隐隐有点期盼念浅安会介意。 清风新进的小册子上点过一句,偶尔逗姑娘家吃醋,也是一种情趣调剂。 但斯人已矣,拿魏明安做筏子,实在不厚道。 楚延卿很快掐灭有病的念头,颇有些羞愧成怒地瞪念浅安,“又口无遮拦!别拿魏四姑娘混说。” 念浅安哦了一声,看着楚延卿小眼神一闪,终于如愿指指自己,“树恩,我现在改了人嫌狗憎的臭脾气了,是不是有点像魏四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言行有趣聪明伶俐并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有这么往自己脸上使劲贴金的吗? 说着品性也能硬夸到容貌上。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的恐怕就是他家笨兔子了! 楚延卿啼笑皆非,先损一句念浅安不知羞,随即迟疑道:“我只见过魏四姑娘小时候的那一面,她长大后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我怎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