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伯父?” “姜贵妃的亲兄长,姜家长房的大老爷。”念春然耐心解释道:“我回来前父亲刚得的消息,皇上有意重用姜大老爷,只等万寿节过后吏部考评,擢拔姜大老爷的明旨恐怕就会下达地方。” 这样重大的人事变动,朝中多少有点风声,何况宫中有得宠的姜贵妃为姜家掌着眼。 念春然转眼看周氏,见周氏神色微变,就温柔笑道:“父亲的意思,姜五公子才学虽好,但能点中头名解元,少不了皇上有心提拔姜家,好给姜大老爷高升多加一道彩头的用意在。” 周氏想起来了,姜贵妃确实有个嫡亲兄长放了外任。 且因姜贵妃得宠,姜大老爷身边的师爷、书吏等辅佐官员,全都是皇上亲选亲点的。 名义上,姜大老爷还是丈夫的上司,但姜大老爷无能无才,否则也不会靠着裙带关系捡漏,得了川蜀知府那样的肥差。 她还在丈夫任上时,只敬而远之做足礼数,无非是过年过节打发下人送节礼罢了,她无意巴结姜家,难保丈夫在外头和姜大老爷没有来往。 以前从没往姜家头上想,现在,却不得不仔细考量了。 周氏一边权衡,一边静下心打量女儿。 女儿不像她,丈夫和驸马爷是嫡亲兄弟,驸马爷的姿容是出了名的俊秀无双,丈夫生得虽不如驸马爷但也倜傥俊美,她一直庆幸而满足,女儿更像丈夫。 现在却有些后悔,后悔将女儿教得太好,从小读着四书礼仪,从小学着丈夫理事处世。 这样漂亮能干的女儿,再知书达礼再有主意,也只是个心怀缱绻的小姑娘。 周氏满腔惊恼被心疼代替,揽着女儿直叹气,“你老实告诉母亲,你和姜五公子……” 念春然忙摇头,笑容温婉道:“母亲多虑了。我不曾行差踏错,父亲也不会允许我行差踏错。今儿我也是第一次见姜五公子。母亲和三哥先回京,父亲一头和姜大老爷商议亲事,一头记挂您独自在家侍奉祖母,这才连您也瞒着,省得父亲和我都不在,白惹您空生一场气。” 念三老爷了解于老夫人,也了解周氏,这是防着周氏关心则乱,反而坏了他的盘算。 念春然这话有意打趣,好缓和周氏的怨怪,脸色却微微有些红,“父亲不会害我,更不会害三房。我得父母疼爱教养,到了该为家中出力的时候,万没有推辞拒绝的道理。姜家的亲事,父亲问过我的意思,我是愿意的。” 她不得不和母亲细说亲事,姑娘家的羞涩到底上了脸,“姜五公子温文有礼,和我很说得来。” 她再冷静理智,也免不了少女情怀。 有的姑娘心思深,爱的是权势富贵。 有的姑娘心思浅,爱的无非是触手可及的品貌俊才。 念春然遵从父命,真见了人难免有自己的心思。 姜五公子言行温柔、文采风流,又是少年解元,这样的准夫君,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她心之所愿,全无踌躇。 周氏见女儿和刚才面对于老夫人时一般,提起姜五公子就羞红了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一时乱糟糟的,倒是心疼女儿舟车劳顿站上了风,放缓脸色打发女儿先去梳洗休息。 周妈妈亲自去安排,回转后思路也清晰了,不由劝道:“如今家里和靖国公府、渔阳郡公府定了亲,隔壁亲外祖刘家先出了个阁老,后出了个少年举人,姜家,或者说姜贵妃,看中的多半就是这几样好儿了。” 姜大老爷没能耐无所谓,左右有姜贵妃吹枕头风,有皇上肯提拔,下头哪里会缺干实事的人? 但姜大老爷想坐稳川蜀大都督之位,姜家想晋升京中上流人家,少不得借姻亲拉拢助力。 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谁不挑拣谁呢? 姜贵妃得宠,椒房殿势大,眼下不敢攀扯靖国公府和刘家,这样拐着弯和三房联姻,面子上即不打眼,里子里又能得实惠。 周妈妈尚且想得到这些,何况是念三老爷,嘴里越发劝道:“老爷是外任武将,恐怕另有考量。夫人别忙着气恼、推拒,姜四夫人那里且遵着礼数私下走动着,等老爷回来了,您再计较才妥当,免得真把好事儿闹成了坏事儿不是?” 周氏要不是顾忌念三老爷,刚才也不会忍着邪火跟于老夫人硬顶。 她翻来覆去思量半晌,终究松了口,无力般点了点头。 三房表面上一派平静,外头因着重阳节过后很快就是万寿节,进京给皇上贺寿的、提前回京等考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