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七皇女的紧张和羞涩。 少女怀春,此刻的七皇女就像曾经因初恋而苦逼的她。 ……才怪咧! 像个屁! 念浅安非常不圣母心地掐灭感叹,果断拣着能说的说了,大肆揭露刘青卓种种神经病言行,末了一脸呵呵,“这不叫神经病叫什么?文采和长相是什么,能吃吗?求透过现象看清本质,别看走眼坑自己。” “我才不会看走眼!明明是你想坑骗我!”七皇女不服,斜睨着念浅安嘟起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刘公子从小就玩得不好,之前在东郊,还把好心探病的刘公子赶出门,动静大得我都听说了。文采和长相是不能吃,但能喜欢呀!你说的那些算什么,读书人哪个不讲规矩礼仪?” 比起书呆子小古板的八皇子,她深觉刘青卓的言行根本不算酸腐。 说罢不给念浅安再说难听话的机会,紧接着道:“我还知道刘公子尚未婚配。他都十七了,你舅母是不是打算等他考完功名再议亲?如今宫里只有我一个皇女,父皇又疼我,我看得上他,难道还配不上他?” 刘青卓哪儿是尚未婚配? 根本是私下定过亲,还私下退过亲。 念浅安略过此节,继续呵呵,“你耳朵也瘸了?这话前后矛盾,你自己听着能信?我舅母自然是想等刘青卓功成名就,再选一门能助力他仕途的好亲事。正因你是皇女,我舅母知会对你敬而远之。刘家要是想尚主,刘青卓还考啥科举,躺平等着做驸马得了。” 说着抽出爪子,顺手就着七皇女的袖子蹭去手汗,“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可能不可能的问题。” “怎么不可能?你爹不也是探花出身吗?”七皇女开始扭自己的袖子了,“当年驸马尚公主,念刘两家大宴宾客十里红妆,现在还有人念念不忘,说是难得的佳话良缘呢。驸马和公主可以,我和刘公子怎么就不可能?” “你这淡越扯越瞎。当年我大伯父暴病去世,念家的天直接塌了一半,爵位又正好到我大伯父这一辈,本来按制要收回的爵位能落在我爹头上,还不是因为我爹娶了我娘。”念浅安耐下性子道:“那会儿我三叔父、四叔父还没争上官身呢。 念家尚主,是为不降等保住爵位,也是因我爹身为嫡次子,对我祖母对念家的孝心和责任。更是因我爹和我娘本就有情有缘,甘愿放弃仕途。客观因素加主观条件,才成就了你口中的佳话良缘。 我爹和我娘是互相看对了眼。你一厢情愿有个鬼用。不说刘家犯不着尚主保前程,只说刘青卓又神经又清高,上头还有个即是帝师又是阁老的祖父,肯接受尚主自毁前程才真见鬼了。” 七皇女揪着袖子咬唇道:“驸马确实不能授官,但能给朝廷办事儿啊!你爹不也下江南办过皇差吗?我让母妃去求父皇,只要圣旨赐婚,我就能嫁给刘公子。” 边说边用力眨眼,不让浮现眼眶的泪落下。 念浅安脑壳更疼。 她身边熊孩子不少,就数七皇女最爱哭。 偏偏今天的眼泪和往常不同。 眼眶红红的小野猫,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她不是“我见犹怜”那个我。 念浅安虽头疼,但怼得冷酷,“你就嘴硬吧。不管于海棠的事儿是不是意外,椒房殿都得避嫌,不敢沾惹徐大哥的亲事。靖国公是新任大军机,我外叔祖是空降新阁老。徐、刘两家娶什么样的媳妇儿,两家长辈心里有谱,皇上那里也有一本账。 皇上明摆着要重用徐、刘两家,这会儿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谁敢在帝王心术的边缘疯狂试探?我不信一向’贤良淑德’的姜贵妃会做蠢事。圣旨赐婚?皇上有意的话,还用姜贵妃出面?你办得成算我输。” “你别说了!”七皇女尖声打断,“我明白了。我其实都明白的。不然我来找你干嘛!刘公子的事儿,我连母妃都没告诉,只能找你说。” 念浅安一脸“少女求放过”的惊悚表情,挥着爪子表示再会哦,“说完了?可以走了。” 七皇女肯走才怪,抱住念浅安仰起脸,眼眶更红,“念浅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