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和淑妃“安抚”完贤妃,将贤妃送回宫院后,也回了自家宫院,各自带着大皇子妃、二皇子妃招呼亲朋好友开小宴。 姜贵妃拿回八皇子的玉镯,围观陈太后处置完下人后,就回椒房殿伤心悲愤去了,也没往坤宁宫露过脸。 “五皇子早夭,贤妃哪位嫔妃都不靠,算计其他皇子有什么好处?”念浅安边理思路边分析道:“至于王庶妃,不说她有没有这份能耐,只说三皇子转眼就要纳李十姑娘,除非王庶妃晚娘附身一心不盼着三皇子好,否则没必要构陷小表舅和菲雪姐姐。 三皇子纳的是李家庶女,小表舅纳的是李家嫡女,在外人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算准了李家明面上不敢也不能做两头倒的墙头草,暗地里巴不得李家难以自处,恨不得三皇子、小表舅后院起火,为了李家斗起来呢。” 说着比了两个数字,“三皇子和小表舅要是真因李家明争暗斗,想来大皇子、二皇子乐见其成。德妃、淑妃为了儿子,想来也乐见其他皇子关系不和、内宅不睦。” 然后祭出悬疑剧金句,“而看似最无辜的往往嫌疑最大。姜贵妃已经受皇命操持三皇子、四皇子、小表舅纳妾的事儿,想动手脚貌似完全可以明着动到皇上跟前,但出事的是小表舅,支开小豆青带走菲雪姐姐的是周姑姑的’爱徒’。 谁敢保证姜贵妃不是反其道玩阴的,好来个贼喊捉贼,借着灯下黑摘干净自己?后头这局看着漏洞百出,说不定是做局之人故意留的漏洞呢?现成的例子,皇后和周姑姑明明恶心得不行,还得忍着恶心收拾首尾,不能去恶心别人。” 不幸中的万幸,出事的是楚延卿,鬼都不信周皇后用得着这么阴亲生儿子,想为儿子娶谁纳谁更用不着作这种得罪人的死,动机不成立,顶多责问周姑姑失职眼瞎。 而失职眼瞎这四个字,正是最恶心周皇后和周姑姑的。 “不管那位宫女是谁培养的小鬼,反正不会是皇后和周姑姑。”念浅安掰着变换数字的指头,接着道:“不是德妃、淑妃,就是姜贵妃。或者是几人联手?总归是这三位没跑了。” 要是东西六宫还有哪位妃嫔有这等本事,绝对活不到现在,也绝对轮不到这三位稳坐四妃之位。 念浅安唯一能笃定的结论和刘文圳神同步了:做局的是个高人啊! 得出结论后,她郁卒的心情总算好了些,袖起掰来掰去的爪子哼哼道:“果然不叫的狗会咬人。甭管是哪一位哪几位,这事儿刘总管铁定得捅到皇上跟前,也甭管这三位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情,少不得要跟皇上表清白,且互踩着狗咬狗去。” 说罢摸了摸一点都不痛的良心,“这么看来,我还真没坑错人。怎么算姜贵妃的嫌疑都最大,不怪我坑了八皇子一把。早知道不该手下留情,应该直接坑四皇子。” “胡闹!你本意是为破首饰局,凭白害小四做什么?”陈太后笑嗔一句,语气没有半点责怪之意,“我知道我们安安不怕事,更不会惹事。你说这种气话,是心疼小六,还是心疼李菲雪?” 念浅安又郁卒了,偏偏此刻尚无对证,心中恍悟的那件事无法说出口,只得调动理智想了想,顺从真实心意道:“两个都心疼。” 然后暗藏哀怨地看了眼陈太后,幽幽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曾外祖母并不是算术不好。” 陈太后一愣,不明白她这句没头没脑的感慨从何而来。 陈姑姑也是一愣,不等她凑趣追问,就见小豆花在门外探头探脑,她抬脚去见小豆花,不一会儿回转禀报道:“那位宫女的家人一个没剩,全都死了。” 宫女敢亲自动手算计李菲雪,下场已然注定:暴露身份后必死无疑。 不必深究宫女是受人恩情还是受人收买,既然肯豁出命去,必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巧”的是,宫女的家人竖着组团去看端午赛龙舟,节过到一半就出了“意外”,横着组团全淹死了。 明知有鬼,却再也捉不出鬼。 线索断得彻底。 做局的果然是个高人,不仅心思缜密手段圆全,还养了只藏得很深、弃之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