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这样一个妙人。”念秋然抿着针线,嘴角也止不住咧开,“所以说人要知足。你瞧现在,我不仅见到了他放下了心事,还和六妹妹处得极好。可见知足常乐这句话再对不过了,就算这乐来得晚些,也是好的。” 大丫鬟点头如捣蒜,笑意不减,“老天还是眷顾姑娘的。奴婢只盼,姑娘从此以后都能这样自在就好了。” “我不奢求什么自在。我喜欢六妹妹,也不是为这份自在。”念秋然手里走着针,嘴边挂着恬静,“你也瞧见了,六妹妹从不拿远山、近水当寻常下人使唤,对你也一视同仁。对我……更是不拿我当隔房的庶姐相处,冲着她这份体贴和抬举,我就觉得欢喜,想多帮她做些事。” 大丫鬟再听这样的话,已经不觉心酸,反而赞同道:“奴婢和您的心是一样的。姑娘怎么想,奴婢也是怎么想的!” 念秋然静静地笑,主仆二人边做针线边低声闲聊,倒确实自在,偏有人不想让念浅安自在。 庄子的门房来报,“四姑娘,三公子和表公子听说六姑娘回来了,特意来探病呢!” 庄子上的人哪里知道公主府和刘家私下里正闹龌龊,通传报得又响又亮,满脸都写着高兴。 念秋然见状倒是不好一口拒绝,省得叫庄子上的下人瞧出形迹,只得让大丫鬟随门房去迎接,自己则转身进了内室。 念浅安喝过药正准备躺平,听罢险些脱口问候念夏章他母亲。 周氏到底是怎么当嫡母的? 放养的小透明长得多好啊,悉心教养的念夏章怎么长得这么令人捉急呢? 她默默看了眼面露为难的念秋然,心想不看僧面看佛面,默念三遍别因为自己害念秋然难做人,心理虽然建设完毕,但懒得为俩神经病收拾自己,随手抓了件披风裹上,踢踢踏踏地往外走,口中不忘逗念秋然,“小透明别愁眉苦脸的,小心变丑。” 她认定谁是好的,就一心对谁好。 念秋然心口胀胀的,脸上难色化作笑颜,挽住念浅安小声劝了句,“六妹妹别恼三哥哥。三哥哥虽然有些……到底是为六妹妹好。” 念浅安呵呵,转进厅中,就见念秋然的大丫鬟正缩手缩脚地扫座看茶,念夏章和刘青卓并肩而站,似正在向刘青卓点评室内的布置,听见动静就转过头,先喊了声,“六妹妹。” 随即眉头一皱,不问病情反倒教训起念浅安来,“六妹妹来了庄子上没人管束,行事竟越发不讲规矩礼仪了!我也就罢了,青卓表哥虽是自家亲戚,但六妹妹也不该忘记德言容功,这样形容不整地出来见客!” “得亏你是自家三哥,刘公子是表亲,要真是外头来的野路子客人,你看我出不出来见你们!”念浅安翻着白眼往上首一坐,干脆团起披风盘腿缩进椅子里,撇嘴道:“三哥别老跟我讲姑娘家的规矩。我倒要问问三哥,这探病不问病人好坏,不顾病人身子请进请出的,又是哪门子规矩?” 她的战斗力不受病情影响。 念夏章的长兄派头也不受被虐次数的影响,闻言没有半点羞愧,反而正中下怀,当即接口道:“六妹妹问我规矩前,不如先反省自己是怎么做的!四妹妹就在庄子上,婆子丫鬟可着你用,不过是吹了风受了凉,倒要麻烦外人,跑到靖国公府的别业去! 不告长辈是一,姑娘家随随便便住进别人家里,我永嘉候念家可没教过这样的规矩!六妹妹不讲规矩,难道是还惦记着徐世子?你这病是真是假,我看还是两说。别是你寡廉鲜耻,还没歇下去的龌龊心思又冒了头!” 他和念秋然想的又不一样,真心以为念浅安是故意支开他们,好偶遇歪缠裴氏,得以留宿寺中又借病登堂入室,意指徐月重。 没想到在念夏章和刘青卓眼里,昨天的事又是另一番景象。 念浅安真心服了,一时想起柳树恩和她科普的那些少男心思,忽然觉得念夏章和刘青卓一样,也很自以为是。 这俩神经病干脆凑一对算了! 于是一语双关地打断道:“三哥先闭一下嘴。你们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卖酸卖腐的?” 念夏章一噎,“我说这些是为六妹妹好,六妹妹何必老说我们读书人酸腐?” “谢谢你哦读书人。”念浅安表示虚心受教,耐心尽失地挥挥爪子,“我送二位一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