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单表姑娘才走?她过来干什么?和大姑娘说了什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妈妈教珠儿的话珠儿记着呢。”徐之珠哪里还有半点乱耍脾气的样子,嘟着嘴轻哼道:“什么表姑娘,她娘是祖母的远房堂姐,早就出了五服的关系,祖母心善才收留她们姐弟,她也确实有些才情,祖母怕她住得不自在,才好心让她给珠儿启蒙。 妈妈当珠儿真的什么都不懂吗?她是一心教珠儿读书写字没错,她那位大丫鬟可是没少打听爹爹的事,以为珠儿年纪小,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吗?姑母?珠儿的亲姑母、表姑母,族里多的是,难道差她一个?” 没娘的孩子早当家。 徐妈妈对徐之珠的早熟只有心疼,虽明白徐之珠排斥徐月重续娶的事不好,但并不仗着自己地位特殊就强行劝阻,反而欣慰道:“大姑娘心里明白就好。夫人和世子爷总是为大姑娘好,不会胡乱选人,心里也明白着呢。” 第48章 风平浪静 徐之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突然小眼珠一转,契而不舍地问,“妈妈,你知道小公主病是什么意思吗?” 话音刚脆亮的响起,里间就传出一阵参差不齐的笑声,先是裴氏含笑嗔怪了一句,“这孩子!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性子!” 又扬声道:“可是徐妈妈回来了?快都进来。” 徐妈妈牵着徐之珠入内,抱起徐之珠上桌,又奇又笑道:“老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新鲜词儿。大姑娘这一句问,又是个什么说头?” “是那位念六姑娘说的,也不知怎么就喊我们大姑娘’小公主病’。”布菜的小丫鬟们纷纷捂嘴笑,抢着接话道:“大姑娘逮着人就问,这都挨个问过一圈了,奴婢们答不上来,夫人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呢!” “这又是公主又是病的,究竟是好话还是坏话,老奴也糊涂了。”徐妈妈给徐之珠喂饭,问道:“念六姑娘是怎么说我们大姑娘的?” 徐之珠鼓着腮帮子不答,似乎很纠结很苦恼,不知该怎么说念浅安。 “这事妈妈该问我才是,大姑娘哪里说得囫囵。”连翘落后一步进来,挥退小丫鬟们替下布菜的活,看着裴氏道:“念六姑娘精神头好了些,和大姑娘倒是有说有笑的。还和大姑娘’开诚布公’了一回……” 说着不添不减地将二人拉勾的前后说了一遍。 徐之珠不等话音落下,就握着小胖手挥了挥,“珠儿才没和她有说有笑呢!是她先伸出手,珠儿才勉强和她拉勾勾的!” 裴氏又好笑又感叹,和徐妈妈对视一眼,温声对徐之珠道:“我们珠儿很懂事,听祖母的话没有把春宴的事挂在嘴边乱说,也没有拿这事质问客人。倒是念六姑娘坦坦荡荡,又是个肯认错改过的,珠儿亲眼见过念六姑娘了,可还觉得她讨厌?” 徐之珠皱起眉毛,并不正面回答,只道:“念六姑娘古里古怪,小小年纪嘴皮子好厉害!珠儿都说不过她!” 小嘴边挂着饭粒不自知,也不晓得到底谁才是真正“小小年纪”的那一个。 裴氏又是一阵大笑,虽有心观望念浅安的人品德行,却无意太过急于求成,便摸了摸徐之珠的脑袋不再深说,转而问起徐妈妈,“桂仪和柳公子还在外头书房?午膳可用上了?” “老奴亲自送去的,另外给柳公子添了份驱寒养气的药膳。”徐妈妈送大夫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去探情形,“那两个见财起意的农夫猎户,已经被柳公子的人押回城,送去衙门了。好在没叫歹人真成事儿,要是劫了财还嫌不够,真闹出赎人赎金的事儿,牵扯可就大了!” 裴氏放下心来,由衷默念一声佛。 连翘却是面露犹疑,斟酌着道:“原当那位柳公子是个落魄子弟,现在看来竟不止和世子爷交好,和六殿下也干系匪浅。否则怎么指使得动六殿下留给世子爷的人手?那几位军爷,瞧着倒不像六殿下明面上的侍卫。” 裴氏摇头道:“桂仪自有分寸。我不管他和什么人交好,也管不着柳公子是什么来头。左右我们国公府是靠真本事立身,从来只听皇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