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回去吧,劳烦顾先生出诊,该付的诊费切不可少了。就这样吧,我今儿先回去,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宋新成几乎是捂着肚子说这些话的,一鼓作气,神情痛苦,说完之后,就让身后两个伙计将他给扶起来往内室去休息了。 顾青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叹,老赵站在那儿有些为难,顾青竹对他说道: “诊费免了,你们按照药方给他煎药喝,应该没什么大碍。” 老赵连连点头,又问:“那这事儿……您就不管了?”虽然老赵觉得这么说有点无耻,毕竟顾先生跟东家虽然订过婚,可也不能因此就巴上人家不放。 顾青竹沉吟一叹:“再说吧。” 说完之后,顾青竹就回到仁恩堂。昀生提着药箱跟在她背后,不解发问: “先生,您说宋掌柜这是得罪谁了?下手可真够狠的。” 顾青竹看了一眼昀生:“狠吗?” 昀生不解:“算……挺狠的吧。” 顾青竹没有说话,继续往前,到了仁恩堂里,良甫就迎出来,顾青竹进门后,第一眼就看见柜台上放着一只很大的食盒,良甫赶忙解释:“哦,世子爷送来的,问了先生的去向,原本是要等的,可东市那儿发生了点事情,刚走没多久。” 顾青竹走到食盒前,将盖子打开,扑鼻而来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是两盘刚切盘儿的酱牛肉和酱鸭,良甫将脑袋凑过来看,翠娥也是,顾青竹让翠娥将盘子和碗筷拿出来,自己夹了两片酱牛肉和一块酱鸭,回到诊台后坐下,其他的便让翠娥和良甫他们分食。 良甫和翠娥倒是兴致很高,一边吃一边说好吃,只有昀生看着碗里的牛肉和酱鸭若有所思,端着碗来到顾青竹身旁坐下,顾青竹正在咬牛肉,见他过来看了一眼:“想说什么?” 昀生原本还在犹豫,听见顾青竹的问题之后,顿时就忍不住了,小声对顾青竹问: “先生就一点都不怀疑吗?上回先生从宋记回来,他就在这儿等着,宋掌柜为人厚道,不可能和旁人结怨,唯有他……” 顾青竹吃完一片牛肉,让翠娥倒了杯清茶过来,一副并未听见昀生说话的表情,昀生见她这样,有些着急:“先生,您听没听见我说话呀?” 不是昀生瞎猜,而是事情确实有点可疑。 宋掌柜的为人,方圆十里都知道,很是和善,从未与人有过口角纷争,唯一做的过分的一件事,就是与顾家订了亲没几天,就上门退亲。 可宋家退亲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早上刚退婚,中午祁家就去顾家提亲了,这不是明摆着的,武安侯世子为了得到先生,定以威势逼迫宋掌柜退婚,有了威胁逼迫的前例,那今次的事情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武安侯世子定是醋意大发,不想先生和宋掌柜再有任何牵连,所以暗地里出手,找宋掌柜的麻烦,但又不想惹得先生发怒,便施以暗手,叫人拿不着证据。 昀生想了一路,都没敢说,可现在看见祁世子对先生的行踪控制的这般眼中,先生刚去宋记,祁世子就迫不及待过来盯梢,若昀生不提醒一下先生的话,将来还不知道祁世子要背着先生做多少事情呢。 可是,昀生发现自己将心里所想全都说出来之后,得到的不是先生恍然大悟的神情,而是神色如常,毫无波澜。 顾青竹将碗里的牛肉和酱鸭都吃完了,放下空碗,坐在那儿喝茶,往义愤填膺的昀生看去一眼,无奈回道: “这事儿你就别想了,我心里有数。” 昀生还有话说,见顾青竹对他抬起了手,做出‘打住’的手势,昀生才将肚子里的话重新憋了回去,起身回到柜台后头,翠娥和良甫已经快要把两盘子肉都吃完了,一个劲儿的说好吃,昀生拿起的筷子又放了回去,良甫见他不吃,抢了他的碗就走。 顾青竹的目光落在她吃完的空碗上,碗里还沾着酱汁,口中肉香四溢,回味无穷。 ********* 这两日城中坊市不太平,夜里也要加紧巡逻,祁暄避无可避,这两日都忙到华灯初上才回来。 顾青竹歪在软塌上看医书,祁暄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子坊市的浊气,祁暄很是自觉,身上有其他味道的时候,绝对不会强行靠近顾青竹的,乖巧进了洗房,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干净之后,才来到软塌旁,对顾青竹比了个手势,让她往里面点。 顾青竹没像往常似的跟他争辩,而是默不作声往里边挪了挪身子,祁暄喜笑颜开的躺到顾青竹先前躺的位置上,还从她身边拿了个软垫垫着。 “看来那盘酱牛肉和酱鸭起了作用嘛。” 祁暄得意洋洋的说,拿起顾青竹的一本不在看的医书给自己扇风,满心认为青竹今晚这么给面儿,是托了那两盘肉的福。 顾青竹低下头,不置可否,翻了一页医书,好整以暇的回了句: “宋新成被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