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欺负的事情告诉了顾知远,当然隐藏了自己不好的那一部分。 顾知远听了之后问:“你好端端的把她们喊进府里来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想着二小姐如今十五了,今年及笄之后若是还没定亲,外人就该说顾家的闲话了,这才拖我嫂子替我打听打听,今天来的都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冰人,她们见多识广……” 秦氏还未说完,顾知远就不耐的打断:“你也是够糊涂的,你嫂子是什么样的人,旁人不知,我还不知?别说她了,就你那个游手好闲的哥哥,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活计都不干,成天要你接济,你嫂子整个儿一钻进钱眼子里的,你找这种人给青竹说亲?没搞错吧?” 这下秦氏心里慌了,怎么也没料到顾知远会说这么拆台的话,慌忙辩解: “伯爷误会了。我不是让嫂子说亲,是找的那些有名的冰人。您是不知道,我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帮二小姐物色,可是您也知道,二小姐如今的名声可不太好,她带着舅家来府上跟您打擂台,又在安国公府里露了那么大一个脸,跟陆家小公子不清不楚的,有点头脸的人家都不要她,我也没法子呀。” “只能让嫂子找些有名的冰人过来,可二小姐非但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还大发威风,让人把我嫂子和那些冰人给打了出去,今后可能就连那些冰人都不愿意帮二小姐说亲了,这要年纪到了嫁不出去,人家定会怪罪到我这个继母身上,以为我是多恶毒,把持着二小姐的婚事在手呢。伯爷您说,我这两头受气,冤枉不冤枉?” 秦氏将一个道理分割出来说与顾知远听,若是从前,顾知远定会对她表示同情,可是今天,顾知远却将她说的这些事儿反复放在脑子里思考,就算青竹有时候确实脾气大些,做事不管不顾,可她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闹事的人,更何况如果真如秦氏说的,她百般占理的话,府里的下人们怎么一点都帮她?福伯是伺候多年的老人了,向来以维护伯府为先,帮里不帮亲。 所以,秦氏的话里肯定隐藏了什么,不好一概而论。 心里烦躁极了,总觉得从前沈氏在时,家里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狗皮倒灶的事情发生,沈氏也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府里事难应付之类的话,就算他听说了什么,那也是她把事情都解决好了之后的事儿了。 以前他还会觉得沈氏不重视他,凡事都不与他禀告,自己做主的多,现在看看秦氏这没用的样子,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什么鸡毛蒜皮的破事儿都能扯到他面前来,实在叫人厌烦。 顾知远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这件事明天待我问过福伯以后再说吧。若真是青竹的错,我再罚她。不过还有一事,今年过年时,待客用的那些茶点怎么会用那么次的东西?那些茶点花的了你几个钱?怎么连这种东西都省,你要客人来我们家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回头他们该怎么说我们?” 秦氏没想到,自己告状居然把自己给坑了,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正要辩解,就见顾知远抬手: “如果你又要说我给你的钱太少,那就别说了。从前沈氏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动过我私库的银钱,每年庄子和铺子里的盈利就足够她开销府里的一切,用的还全都是顶顶好的东西,怎么到了你这儿,你就撑不过来了?” 顾知远是个最不耐烦谈论钱财的人,他是清高的,是不占俗世凡尘的,谈钱会玷污了他的高贵灵魂,可是近来他被秦氏逼得不得不过问这些,瞬间感觉自己从神坛被拉了下来,每天就被这些柴米油盐的事儿浸泡着,整个人都污浊了。 秦氏委屈的低头:“伯爷又在这个了,妾身不是早跟伯爷说过,妾身家底子薄,不必沈家姐姐富贵,府里开支用度全都是一等一的好,可这些要用多少银两,伯爷您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节省又节省了,还是应付不过去。伯爷现在怪我,那你可敢把你的私库全交给我,让我帮你打理,钱能生钱这个道理,谁不懂呢。要是我手里宽裕了,做事肯定就能如沈家姐姐那般面面俱到了。” 顾知远真是觉得秦氏由里到外全都俗气透了。 “从前怎么没觉得,你竟是这样一个庸俗的女人。往昔你绝口不与我提一个钱字,如今呢。你看看你,几天就来要钱,每回给你几千两,就跟打了个水漂,眨眼就没了。往昔你没银子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顾知远这般质问秦氏。秦氏哪里敢回应他,往昔她确实没银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