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云梅被他问得作难,一时间还真不好解释他跟苏柒算是个什么关系,幸而瞥见站在一旁的采莲,索性避重就轻:“整个广宁城都知道,她家的饭庄是我罩着,你说,我是她什么人?” 他这话本模棱两可,采莲却蓦地低头红了脸,夏恪更是颇有深意地看了看采莲又望了望苏柒: 贵圈儿……真乱呐! 他在心底感慨了一句,随手扯过发愣的苏柒,“巧了,我这个小师妹,从小就是我罩着。今儿我带她和她朋友来看戏,这丫头一时迷糊走错了地方,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渣,实在是多有得罪。” 他说着“多有得罪”,却是一脸的狰狞相,恨恨瞪了慕云梅一眼,伸手拉过苏柒:“马上要开戏了,还不快走?” 苏柒此时心思全不在此,木偶似的任由夏恪拉着下楼,慕云梅心中有些烦乱,不免向采莲唠叨两句:“你也是的,连我娘都夸你是个识大体的,怎么也由着她胡闹?” 采莲刚目睹了王爷的薄情,替苏柒愤愤然着,此时又被慕五爷指责,竟平白生出了几分胆色,直盯着慕五爷反呛回去:“苏柒说得有道理,许五爷您跟着王爷逛秦楼找乐子,就不许我们姐妹出来看戏了?这不就是人常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说罢,不再看自己思念多日的心上人一眼,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去。 徒留慕云梅愣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这是我认识的那个采莲?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再温柔的姑娘,都被苏柒给带跑偏了。 他苦笑着摇头,转身打算往临仙阁寻他大哥去,却又蓦然发现,自己办砸了差事,不好交代。 慕五爷仰天长叹:我是如何将自己逼到这般里外不是人的? 临仙阁里,思音端着切好的瓜果,轻移莲步走到慕云松身边,柔声道:“王爷,这蜜瓜极甜,您尝一口?” 她将嗓音拿捏得清脆悦耳,然连说了两边,王爷却浑然不觉,只负手立在窗前,目光定定地一动不动。 窗外,戏台上唱着一出《拜月记》,正演到女主瑞兰与男主世隆情投意合,月下私定终身的段落。 思音陪着慕云松静立一阵,忽而笑道:“不想王爷还有这般闲情雅致。”又指着戏台上正向情郎倾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女主角,轻叹道:“世间女子多是如此,但得情郎便期许着暮暮朝朝、白首不离,岂知好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将一世功名为儿女情长所羁绊?” 她抬眸望了望慕云松的眼,慢慢道:“若是奴婢发愿,不过有三: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得相见。” 她说罢,果见慕云松蓦地收回眼眸,转头向她望了一眼。 思音便娇怯垂眸:“不过奴婢一时感慨,王爷莫要嘲笑。” 她以为,他总会向她说些什么,不料眼前的王爷不过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便继续向窗外望去。 思音心中微凉,只得端了瓜果盘子放回桌案上,低头沏香茶。身畔却传来阿比旦低低的嘲笑:“我劝你省点儿力气,人家根本懒得理你,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 第209回?画舫遇刺杀 思音正倒茶的手一滞,低声冷冷道:“少管闲事!” “闲事?”阿比旦娇笑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悠悠然嗑瓜子看戏:“过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才是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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