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郑重,让王爷失了面子不是?” 苏柒悠悠然叹了口气,说出句自以为颇有哲理的话:“《易经》有云:君子上交不谄,下交不渎。看得起我的人,无论我穿什么衣裳都看得起我;看不上我的人,即便我打扮成天仙模样,也照样入不得人家法眼。所以,穿什么去并不重要……” 她苦恼地将十指插入自己头发用力揉了揉:“重要的是,去贺寿不能空手去,要送寿礼的啊!” 要给自己这位位高权重,且不太喜欢她的准婆婆送什么寿礼,苏柒着实的作难:她倒不吝狠狠心花钱买个精致的,但人家老王妃荣华富贵了一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苏柒就是倾家荡产,只怕也入不得老王妃的眼。 苏柒盘算了一圈,无比苦恼地想:总不至于送她便宜婆婆一道镇宅符咒吧…… 慕云松巡完营,“顺路”逛到慧目斋的时候,正见苏柒坐在庭院的回廊台阶上,在午后的融融阳光下昏昏欲睡,如同一只午后打盹儿的小猫儿。 偏这猫儿膝上还摆这个花花绿绿的物件,在阳光下依稀闪着一点寒光…… “哎!”眼见小猫儿的脑袋不堪重负地一个劲儿往下垂,慕云松两步上前将她扶住,心有余悸地望了望那险些扎上她脑门儿的绣花针:这丫头,怎么时时处处地不让人省心…… “唔……”苏柒被她一晃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哦?王爷来了?” 慕云松有些无奈:“困了就回房去睡,在院里睡着也不怕着凉,你那两个果子丫头,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苏柒摆摆手:“不关石榴葡萄的事儿,是我自己在这里做针线,做着做着……呵,就睡着了。” 做针线?慕云松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做什么?”从她膝上捡起那花花绿绿的东西,见是一条宝蓝色底镶银丝边的绒布抹额,心中明悟:“这是绣给我母亲的?” “是啊!”苏柒点头,“我想了一夜,也不知给王妃娘娘送什么她才会喜欢。左右金银首饰之类也入不得她老人家的眼,不如自己动手做一个,也算是礼轻情意重吧。” 慕云松心中不禁一暖,“你有心了,我母亲必然喜欢。”说着低头仔细打量那抹额,又有些不解:“那个……毕竟是我母亲寿诞,你绣这枯藤老树昏鸦,虽说风雅,毕竟有些……” “哪来的枯藤老树昏鸦?”苏柒一把将抹额抢回去,打量了一番,抬头盯着慕云松气鼓鼓道:“我绣得分明是喜鹊弄梅啊!” “喜鹊……弄梅?”慕云松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这绣花的技术可真是……嗯,惊天地泣鬼神。 苏柒被他笑得红了一张脸,气呼呼地作势要打:“你懂不懂欣赏?!”说罢自己都没了底气,“真这么难看?” “不难看不难看,”慕云松深知她已然尽力了,不能打击了积极性,“只是画风……独特了些,不过我娘向来不拘小节,自会喜欢的。” 苏柒蹙眉想了想: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看她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慕云松心念一转,故作一本正经道:“话说,本王帮你料理了樊家的生意,让你面子里子都赚到了,你要如何谢我?” 谢你?苏柒自觉从没考虑过这事儿:“那王爷打算让我如何谢你呢?”忽然机智地双手一拍,故作豪爽,“王爷不是看上了我的床?送你了!不必客气。” 慕云松被她呛到无语,心想这丫头是装傻还是真傻,“那倒不必。我今日见赫连钰腰上挂了个新荷包,很是羡慕,不如你也给我绣一个?” 苏柒无奈地望他一眼:王爷你是三岁小孩儿么?人家的玩意儿也要羡慕?再说了,人家赫连侯爷的荷包,自然是某个相好的小倌儿送的,你有本事,也找个相好的小倌儿去? 慕云松见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中微微不悦,面上却故作遗憾道:“听慕管家说你近来身体不适,那寿宴上的各色大菜自然是吃不得了,我到时候吩咐厨房,给你做些清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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