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身边的几个谋士近臣,对那宗卷皆不知情。唯独伺候在父王身边的文书先生莫主簿依稀记得,当时父王一脸凝重地在一本宗卷上提了几个字,亲手用黄纸封条封了起来,令莫主簿送到军籍司去,还下了禁令,非他授意任何人不可拆阅,故而无人知道那宗卷的内容。” 丢失的宗卷查不到任何线索,慕云松只好将关注点再度放在被杀的两个军士身上。 两具尸体已被弄了下来,并排放在地上,慕云松一撩衣摆蹲下身去,但觉一股凛冽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觉,”一旁的慕云梅啧啧道,“总觉得这两个的死相比前几个更惨烈些。” “确是如此。”慕云松伸手摸过尸体的颌骨,又将眼皮翻开看了看,“前几个死亡的士兵,脸上犹带着震惊表情,显然是死亡来得猝不及防。而这两个,眼球突出瞳孔放大,连舌头都咬出了血,死前应是承受了难忍的痛苦。” “虐杀?”经他大哥提点,慕云梅也看出了些问题,“二人身上的勒痕比前几个都要深得多,有些已陷入了皮肉。手脚也有多处骨折。”他端详着其中一只扭曲成奇怪弧度的手,颇为心痛地摇头叹息,“从暗杀到虐杀,这凶手许是真的疯了!” 慕云松沉默不语,心思却在飞转:凶手此番以残忍手法杀害了两名忠勇卫士兵,并“刻意”挂在了自己衙署的门口…… 慕云松心底有种感觉:凶手此番,是冲他来的。 挑衅,还是威胁?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忽听慕云梅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将那只扭曲的手掰开,见中指指甲里嵌着一片薄薄的东西,显然是死者在垂死挣扎时抓住,用力之大竟扎进了指甲缝里的皮肉。 慕云松小心将那薄片取出来,捏在指尖对着太阳光照了照,却是一片小小的叶子,被鲜血浸染,连叶脉里都透着红红的血丝,倒似被人血培育一般。 “我当是什么暗器,原来是片叶子,不足为怪……”慕云梅话音未落,却见他大哥死死盯着那叶子,目光连变,周身骤然散发出一股要杀人似的森森寒气……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果然如此。 “大哥,怎么……”慕云梅一句话没问完,已见他大哥“嚯”地起身,“速派神机营二百精锐,往城北樊府与我会和!” 说话间,他已辗转腾挪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苏柒赶到樊府之时,见上至樊老爷樊夫人,下至嬷嬷丫鬟小厮,皆在正厅里挤成一团,一副躲避洪水猛兽的架势。 “那黑衣人何在?”苏柒皱眉打量了一圈,不知该问谁,看来看去只得向樊夫人发问。 “他他他……掳了李嬷嬷,往后山去了……”樊夫人抖若筛糠,一张白脸上的粉簌簌地往下掉,“说让我们考虑……只给一个时辰……” “考虑什么?” “把把把……东西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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