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那般高大英武,但清秀可人又善解人意的,还能挑出那么几个……” 经黄四娘苦口婆心的一通劝,苏柒觉得愈发头痛,将脸埋得更深了些:“我谢谢你了,但我想静静。” 黄四娘愣了愣,转头哀怨问李锦:“静静是谁?比我强很多么?” 李锦着实地看不下去,飘上前将黄四娘推到一边,指着苏柒扯着嗓门就是一通骂:“苏柒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个没见过大世面,还鸡毛蒜皮小肚鸡肠,遇上一点儿挫折就恸天怨地要死要活的乡野村妇!” 苏柒郁闷之余添了几分恼火:谁乡野村妇?! 她头都不抬,只举起一只手,二指之间夹着一张玄黄色的定身咒。 李锦默默地飘远了些,嘴上却毫不示弱:“你恐吓我我也要说,你就是个乡野村妇、井底之蛙,你还别不承认,我且问你,这偌大的大燕王土,除了小小的东风镇,你可还去过别的地方?” “我当然……”苏柒下意识地想反驳,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她自打记事儿起,便长在深山之中,过了约十年隐士般的生活,不过一年前才跟着苏先生搬到东风镇上来……除此之外,她悲催地发现,自己还真是哪儿都没去过。 “你以为,东风镇便是世上最繁华的地方了,对不对?”李锦冷笑一声飘到窗口,学文人雅士的样子负手望月,伸手遥遥一指,“东风镇方圆五百里,便有大同、广宁两座府城,比东风镇大了十倍有余;更罔提大燕都城西京,又是大同、广宁的十倍,正中乃是皇宫,金碧辉煌祥云环绕,晨钟暮鼓蔚为壮观。这,才叫大城市。” 他一番描述画面感太强,苏柒情不自禁地从膝上抬起头来,连黄四娘都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 “这些大城市,街道纵横阡陌、店铺市井林立,逢初一十五,便有大集,集上南北货物琳琅满目,各色小吃酸甜苦辣,从街头吃到街尾,一天都吃不过来。” 说到吃,苏柒眼睛亮了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李锦鄙夷地翻个白眼,“若干年前,我闲来无事曾往广宁一游,亲眼见过其夜市之繁华,各色招牌灯笼摇曳,桌椅板凳绵延十里,南北口音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掀开锅盖便是白烟袅袅,那一口口锅里热气腾腾的煎白肠、皂儿饼、粉羹馓子、重阳糕……” 苏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吃吗?” “我哪知道?我又吃不得!”李锦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就那些公子小姐吃得满口流油、欲罢不能的架势来看,应是好吃的。” 说罢,李锦偷眼看苏柒,见那双黯淡的眼眸有了些许神采,遂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所以说,世界那么大,你还没去看看,就在这里为一个男人和一只老虎颓得要死要活,实在是可笑。若我是你,便趁着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出门去走走,让自己品过世间百味,看尽人情百态,到时候,你便会发现……” “曾经的自己多么幼稚可笑?”黄四娘忍不住插嘴。 “不!”李锦双目灼灼,“即便人间不值得,爱情不值得,但素签砂糖冰糖冷元子水晶角儿冰雪甘草汤糖蘸山里红荔枝膏,值得!” 他一口气说罢,瞥一眼兀自陷入思考的苏柒,扯了黄四娘转身飘走:“现在,你可以静静了!” 二鬼一路飘出苏柒房门,黄四娘似嗔非嗔地一推李锦,“小锦鲤,看不出来,你劝人挺有一套嘛!” 李锦做出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傲娇:“劝人便要劝在点子上,似你那般跟她比惨,再劝下去怕是她就要寻根绳子上吊了。”说罢,意味深长地向苏柒屋内望了一眼,“不出意外的话,不过这两日,她就要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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