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恐惧。 这可是那个卡莫啊!志愿者们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下,?恨他入骨,但除了用他的照片当飞镖靶子外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现在他就站在她跟前,距离她不到五米,她只需一个飞扑,就能迅速了结他的性命,为草原铲除大害。 如果她没被关在笼子里的话,?她绝对会这么干! ……对哦,笼子。 乔安娜斜着眼睛去打量笼门,门上,沉甸甸的粗铁链和坚固的大锁霸道盘踞,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天真和不自量力。 满腔热血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她暗叹了口气,沮丧地瘫回地上。 不等乔安娜诅咒完命运的变幻无常,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又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循声望去,看到了据点那个总盘算着摸她脑袋的厚脸皮工人。 只见那人一改在据点时的沉郁,笑容满面,得意非常,正结合着夸张的肢体语言,眉飞色舞地跟其他人说着什么。 他说的不是英语,乔安娜听不太懂,但傻子都能看出他和卡莫那帮人是一伙的。 乔安娜脑海里有光闪过,彻底想通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那个工人实际上是卡莫的手下,前阵子借着据点招工的时机混进据点,成为潜伏的卧底。 她和纳尔森会陷入昏睡,是因为卧底事先往水壶里加了强效安眠药,水里的苦味就是证据。 她之前还在奇怪呢,要是那人真的只是来送东西,为什么不直说,而是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把要送的东西往包里藏?做好事不留名也犯不着这样。 至于卡莫是怎么找到她和纳尔森的?别忘了,她脖子上有个gps定位项圈。 如果她没猜错,卡莫手上拿着的长方体物件就是信号接收器。毕竟卧底凭着据点工人的身份,溜进工作室偷个巴掌大的仪器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乔安娜又叹了口气。 志愿者们为她戴上项圈的初衷是监测她的行动轨迹和健康状态,以便有需要时随时回访,结果到头来白为盗猎者做了嫁衣。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谁料得到盗猎者还会玩无间道那一套? 不论心绪如何跌宕起伏,乔安娜都没忘记维持外表的伪装,参照还睡得像头死猪的纳尔森(乔安娜猜测,他之所以睡得比她久,一则是他饮水量大摄入药物多,二则是人类的身体代谢效率低),卡莫一行人并不知道她已经醒了。 卧底跟同伴们炫耀完自己的机智勇敢和能干,看到笼子里一动不动沉沉睡着的母花豹,一时恶向胆边生。 他走到笼子边上,把手从栏杆的缝隙之间穿进去,报复般搓揉着花豹头顶上的短毛,口中喃喃自语道:“不让摸?傲气得很啊,嗯?有本事跳起来咬我?” 说时迟那时快,本该在昏睡中的花豹倏地抬起头,精准且凶狠地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腕。 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 足足过了两秒,卧底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剧痛;然后又过了五六秒,其他人才通过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抄起铁棍过来帮忙,隔着笼子色厉内荏地怒斥:“松开!快松嘴!” 乔安娜的脑门和胸口被铁棍又敲又捅了好几下,但她浑然未觉,死死咬着牙关不松口。 既然这人智商下线,主动把手送过来给她咬,那也别怪她不客气! 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动手动脚,真当她是不敢咬人的小猫咪? 可惜,在乔安娜如愿把那条胳膊扯下来前,不知是谁往她身上打的麻醉药生效了。 她不甘、愤懑而又无奈,身体却不再听她使唤,逐渐脱力瘫软,沉入无边的黑暗。 盗猎者们远没有执业兽医的素养,怕乔安娜醒得太快,甚至不顾风险给她加大了麻醉剂量。 朦胧间,乔安娜听见纳尔森在喊她,声音时近时远,虚无缥缈,唯有其中蕴含的焦虑和担忧始终真切。 但似乎无形之中有道鸿沟把她和现实隔离开来,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没法控制自己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灵魂与肉|体相互割裂的游离感终于散去,乔安娜的意识逐步回笼。 神经中枢恢复运转后接收到的第一个信号,是有人在捏她的爪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