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两人的对话,商折霜挑了挑眉。 他们所说的一半,是她知晓的事情,可这道士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转过头,瞧了司镜一眼:“宁朝暮信你,云娘可不一定信,这不,还请了个道士来。” “他们方才说是,上次也请过这个道士……”司镜沉吟了片刻,淡淡道,“看来宁朝暮也未必知晓这件事情的始末。” “不知道事情始末,便唤你前来,这位宁大姑娘还真是会使唤人。” 说完这话,商折霜便一掀衣摆,站起了身来,道:“我们还是快些去吧,省得云娘盲信那道士,惹出更大的祸来。” 司镜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不悦,跟在她的身后,唇边悄悄溢出一丝笑容来。 云娘的所住之所,竟然只占整条小巷最不起眼的一隅之地,隐在重重叠叠的屋宇中,一眼也难以辨出。 但商折霜仍旧注意到了,云娘屋子的周围,几乎都无人居住,就好似生生将云娘的所居之处,与岭江镇别处的屋宇隔绝开了。 老旧的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上面落满了铜锈。 这样的锁,仿佛一触就会落地,就算挂在门上也形同虚设。 若是一人前来,商折霜早就直接翻入院子了,而现下,却只能随着司镜一同候在门外,还听他有礼地敲了三下门。 见商折霜盯着云娘屋子的高墙,司镜问道:“折霜这是多久没走过正门了?” 商折霜难得的偏着头想了想,之后回了一句:“记不大清了。” 在他们闲聊之时,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那扇老旧的木门先是开了一条缝,而后露出了一双眼睛,向四周谨慎地巡视了一圈。 商折霜站在门前,本就有些不耐,如今又见云娘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开口便道:“你这门上是泼了狗血还是贴了黄符?连人都挡不住,还怕有鬼?” 云娘本就心惊胆战地伏在门上,如今被商折霜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一吓,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差点摔出门来。 她将门缝开得大了些,狠狠地瞪了一眼商折霜,骂道:“我家的事与你又有何关系!” 当云娘将门打开的时候,商折霜才得以看见她全部的容颜。 眼前的女子完全不像个年过半百之人,粉面桃腮、眼眸明亮,眼角甚至都没有一丝皱纹,一张巴掌大的脸颊上,略施脂粉,便能艳压群芳。 商折霜有些诧异,甚至忘了反驳她刚刚说的话,而云娘却在此时瞥见了她身后的司镜。 她面上的神情变得更为厌烦,唇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容道:“我都与朝暮说了不必费心,她还是去找了你。” 司镜淡淡地扫了云娘一眼,就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云娘本就伏在门口,司镜这么一推,她又是一个趔趄。 商折霜从未见过司镜这番模样。 他无论遇见何人何事,都是谦和有礼的,可在对待云娘时,他的态度却转了个弯,虽说也不至于无礼,但却直接将她当作了空气。 因着司镜的态度,商折霜突地觉得自在了许多。 她原先就只是看在司镜的一分薄面上,才懒得回云娘,如今司镜都不给她面子了,自己又作出这副面孔给谁看? 于是商折霜路过云娘时,顺手推了她一把,冷笑道:“若没有做亏心事,又怎会怕鬼敲门?宁朝暮还好意思叫司镜上门来帮你?若是我,现在就将你请去佛门好好清清心,赎赎罪,看能不能求得那些怨鬼的原谅。”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