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还一次又一次地来见她们家姑娘做什么? 她的腹诽并不能传到戚夫人的耳边心里,戚夫人略略等了等,没有听到容晚初说话,就嗫喏着道:“沛娘被妾身和她的娘/亲养坏了,妾身已经狠狠地责罚过了她,只盼娘娘不要为她的事坏了心情。” 袁沛娘这个名字,于容晚初而言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被她当面斥责了一番,又被郑太后当作了弃子,又因为同许氏几个合谋害了翁明珠,而被她遣送回家之后,又发明旨训诫过。 给够了教训,她才懒得抓着不放。 如果不是此刻戚夫人忽然再次提起来,她已经把这个小姑娘给忘到了脑后去。 戚夫人惴惴不安地看着她。 容晚初不由得失笑。 她每天里这样多的事,不重要的人和事轻易地就丢开了,戚夫人每天在府里,容府的中馈也不由她主持,容玄明又不在府中,恐怕她终日不过无所事事而已——她该不会是因为袁沛娘,从年前辗转不安到了年后吧! 袁沛娘又不是戚氏生的! 她难得地有了些安慰戚夫人的心思,温声道:“袁氏已经受了责罚,何况她言行无状,都是她一个人的所为,同夫人又有什么相干。” 戚夫人感激地道:“娘娘不生妾身的气,妾身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娘娘才好。” 她低着头,盯着手里的茶杯,像是看得出了神——那杯盏是官窑的甜白瓷,杯盖和杯身上是内府画工亲笔描上去的一幅月下白狸卧雪图,用笔工巧细腻,设色十分的清雅,确实是一件上好的瓷器。 容玄明权倾天下,容家富可敌国,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 容晚初就知道戚夫人不知道又藏了什么话,踯躅着说不出口了。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 容玄明是怎么同戚夫人相处的? 柳惜在世的时候,虽然她年纪还小,可是也记得,母亲是个性情温柔明快,甚至称得上鲜明而热烈的女郎——到死也那样激烈。 她微微地敛了眼睫。 容晚初低郁下去的情绪并不分明,却立刻就被戚夫人感受到了。 她有些惊惶地看了容晚初一眼,打了个磕绊,道:“娘、娘娘,二爷说老爷给他寄了一封信,信里交代要婴少爷留在帝都辅佐二爷。” 容晚初眉梢微蹙,静静地抬起头来看着戚夫人。 戚夫人被她这样注视着,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了对视,喃喃地道:“二爷说,老爷说缜少爷年纪大了,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指定了缜少爷替了婴少爷的差使……” 容晚初打断了她的话,温声道:“我不知道夫人同二叔这样熟悉起来,二叔有什么话,不能当面来同我说,要过了夫人的口?” 戚夫人面色一白。 她难以自抑地抬起头来看了容晚初一眼——对上了少女仿若洞彻的眼,就又深深地垂下了头,搭在膝上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 容晚初原本不过是寻常的一问,到这时心头不由得泛起了寒意。 她面上未动声色,后槽牙却紧紧地咬在了一处。 戚夫人抖着手,终于难以维持杯盏的宁静而将茶盏放回了桌面上,仿佛从桌椅的稳定之中找到了一点安宁,怯怯地重新开口道:“妾身这就回去转告二爷……” 第69章 红窗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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