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对原配子女无比的敬重。 她还有个好哥哥, 愿意照顾她、护持她不说,还文韬武略,在年青一代的士子里,样样都占得头筹。 谁家的父母教导自家儿孙的时候,不曾说一句“比比容家的婴公子”? 甄漪澜倚在罗汉榻上,不自觉地扣紧了手里的汤婆子。 ——就是她的大伯父、甄家的当家人甄恪,与容大人面和心不和的,当日都想为自己的嫡子、她的二堂兄求娶容晚初。 她们家的长房和二房、三房,是处处都不可同日而语的。 她已经准备好了,这一辈子都要抬头看着容晚初了。 她们却一道进了宫。 她的心又重新活泛了回来。 皇帝心里头有个狐狸精占着,她和容晚初虽然肩膀略有高低,但踮踮脚也够得上——她们都不过在这宫里头打发下半辈子的时光罢了。 她以为她们又成了一样的人。 结果解颐宫的床板还没有睡热,容晚初又成了凰权在手、炙手可热的宠妃。 那殷长阑把容晚初捧得高高的,她们都不过是云彩底下的泥。 他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傀儡皇帝,凭什么就能把容晚初护得这宫里人人都给她让步? 他难道就不知道,皇帝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就要动摇国本,他难道就不知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做皇妃的原本应该主动保护圣驾? 那样一个全靠走了狗屎运才当上皇帝的人,怎么就敢在发了狂的狻猊面前,把容晚初挡在了身后! 他爱救容晚初就去救,他就这么死了也还罢了。 可他又没有死。 她的玛瑙,却白死了! 甄漪澜嘴角翕翕的,神色像是打了霜的蕉叶,显出些青灰的颜色来。 侍候在一旁的翡翠见她神色灰败,目光发直,心里头不由有些毛毛的。 想到忽然没了的玛瑙,想起平日里听过的那些个鬼魅故事,唯恐是宫里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把甄漪澜给魇着了。 她扑在甄漪澜的脚边,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腿,放柔了声音呼唤道:“娘娘,娘娘。” 甄漪澜打了个激灵。 她定了定神,看着跪在榻边上的,神色焦虑而婉转的侍女,忽然慢慢地道:“你去打听打听,陛下今日有没有召见大老爷?” 翡翠犹豫了一下,道:“如今九宸宫那边风声鹤唳的,只怕这些事轻易不会泄/出来。” 是啊,如今九宸宫里也没有得用的眼睛了。 甄漪澜心里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也跟着生出些不容置疑的意味:“他若是进了宫,必定会想办法递消息给你的!” 往常,因为两个侍女性格行/事的缘故,家里的消息都是经过玛瑙在传递。 玛瑙今天才出了事,大老爷会知道接收消息的人换了一个吗? 这念头在翡翠心里一晃而过,并没有留下痕迹。 她垂头应了声“是”,又问道:“若是奴婢没有接到消息……” 她原本诺诺的,是想要问:“若是消息传错了地方,并没有落到奴婢的手里该怎么办?” 甄漪澜像是有话说似地抬了抬手,却重新沉默下来,半晌,才淡淡地道:“那就给九宸宫传个信,就说,我有些很要紧的话,想要同陛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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