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地换了个姿态,一时之间连郑太后都不免有些骑虎难下。 郑太后看向容晚初。 容晚初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回视过来,神态间竟有些无辜,微微地翘了翘唇角。 不但认出了本该在册封印却流落在外、还被殷/红绫违制戴在头上的“真凤红”,还对宫中这些阴阳手段都有所了然。 容晚初这样一笑,郑太后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态度。 嬷嬷掌掴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一声一声的,郑太后却只觉得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低声喝道:“罢了。” 宫人得了一句吩咐,终于纷纷地退了回去。 殷/红绫两腮都泛着红,一双眼恶狠狠地向容晚初看了过来。 郑太后沉声问道:“馥宁,你可知错了?” 殷/红绫对上了她依稀有些失望的眼神,不由得用力拧过头去,一言不发。 郑太后微一沉默。 她淡淡地道:“馥宁,你不是个小孩子了。向你皇嫂道个歉,不然你就出去跪着……” “道歉,就不必了。” 郑太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花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微沉的男声。 厅中的众人都不知道有人到来,不免纷纷地转头望过去,各人的神色却不尽然相同。 殷/红绫像是见了救星似的,若不是身边还有宫人牵着,几乎要跳了起来,郑太后却微微地皱了皱眉。 只有容晚初全然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到宁寿宫来,不由得有些既惊且喜。 花厅连着曲廊的门口站了一群人,宁寿宫受了旨意不敢提前进门来报信的宫人都垂着头,只有玄裳男子对上了容晚初的视线,安抚似地笑了笑,大步流星地走进屋来。 郑太后缓了一口气,才道:“皇帝,你怎么来了?” 殷长阑先只看着容晚初,见她尚有几分愉悦之意,才分出注意力来,在厅中扫了一圈,道:“儿臣见母后有话说,只没想到贵妃也在这里。” 他声音低沉,从进了屋来一双眼就只在容晚初的身上,对面的殷/红绫面上早就显出不悦来,闻言更生出怒意,道:“可见皇兄如今有了贵妃,心里眼里就没有太后娘娘和姊妹了!” 殷长阑就在容晚初的身边站住了脚。 厅中许多外人,容晚初当人面惯常维护他,就微微起身要让出座来,却被他搭着肩按住了,手臂就顺势搭在了椅背上,一双眼像是剑芒淬了冰,虽然稍稍地勾起了嘴角,却全没有一点显出笑来,落在殷/红绫身上,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殷长阑淡淡地道:“贵妃在这宫里,有朕钦定的管束六宫之权。郡主是对贵妃不满,还是对朕不满?” 殷/红绫滞了一滞。 对着容晚初的时候,她尚且尽有话说,但这时对上殷长阑森森然的视线,她就忽然一时间打了个寒颤,终于微微地低下头去。 殷/红绫闭了嘴,郑太后就揉了揉眉心,重新问道:“皇帝此来,见哀家是有何事?” 殷长阑却道:“你们都下去。” 他神色沉邃,郑太后顿了顿,还是道:“都出去。” 连同殷/红绫和在隔断后头,由宫人抱着已经浅浅睡了过去的殷长睿都退了出去。 殷长阑的视线在猫儿一样呼吸细细的殷长睿身上一扫而过。 他再度搭住了容晚初的肩头,阻止了她想要一同退场的动作,目光却只看着郑太后,沉声道:“母后,赵王叔被弹劾贪墨柳州河工银款之事,您可知晓了?” 郑太后微微顿了一顿,道:“这些子事,古往今来哪朝没有的。他劳苦功高,又是你的长辈,就是稍稍多用些,也不当一回事。” 她淡淡地笑了笑,甚至反过来教导道:“偏偏是那些摇唇鼓舌、搬弄是非的御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