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说:“好。” 两人吃完饭又聊了一会,英华恪守礼节,最后只亲了亲梁舟的额头就翻身出了院墙离开了。梁舟摸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英华怎么不找他烧烤呢?想完了,自己又愣了一愣,这才吃完饭难道又饿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好笑地收拾东西睡了。 第二天一早,英华果然来找他了。梁家上下早已把英华当成了自家姑爷,梁母听说今天儿子要和英华出去还嘱咐他可以晚一些回来,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梁舟简直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家娘亲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英华今日里穿得是便装,收敛了一身武将的气息,看起来斯斯文文,不像是个拿剑拿刀的,反而像是个拿笔的。两人走在街上,不时有认得他们的人来跟他俩打招呼。梁家在此地多年,颇有一些名望,加上梁氏夫妇都是热心人,街坊邻里都与他们亲近,年纪大些的看着梁舟长大,因此把他也当自家晚辈看待,看英华的目光都跟看自家姑爷似的,搞得梁舟怪不好意思的。 京城繁华,到处都是茶坊酒肆,梁舟知道英华多年未回来,便到处领着他走走看看。 “这家新开的粥铺,别看门面小,熬的粥可好喝了,特别是用虾仁熬的粥,其鲜无比。那头那家酒楼,上次你走的时候还有个姑娘巴巴地等着你记得不,只不过现下已经娃娃都生了两个了。”梁舟一面给英华介绍,一面努力活跃气氛,他能看得出,英华今日有些心事。 也许不只是今日,梁舟心想,从昨天开始英华其实就有些不对劲。 两人沿着城里的市集走了一圈,又顺路到京郊的道观里去转了转。本朝道教盛行,天子经常请些道人去宫中常住,还有一位道人,俨然被天子以上宾之礼相待,要不是祖宗王法不许,恐是要许以国师的封号。尽管如此,那道号“长清”的道人也是进出宫闱出入无人之境,风头无两,无人敢惹。 梁舟自己不是太虔诚信教,英华又是个杀伐征战的主,也不是什么教众,两人过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梁舟的娘亲是个信道的,梁母近来身体不佳,梁舟便想要为她求几张平安符。拜完三清,梁舟去找小道求取平安符,忽而有一个老道士冲着梁舟他们招招手。 梁舟莫名所以,看了英华一眼,英华眉头微微一动,陪着梁舟过去。 老道打量了梁舟一番便道:“近日有大劫。”说完便挥挥手,“天数使然,救不了,去准备后事吧。” 梁舟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道士,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给你判了死刑。按理不该是忽悠一番然后推销自己的什么消灾解难的法事法宝吗? 英华上前一步问:“有没有转圜余地?” 那老道士又将英华打量一番说:“在劫难逃。” 英华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确认道:“难道真的一线生机也无?” 老道却看向英华道:“唯有半点生机,着落在你身上,只恐你舍不得。” 梁舟火了,这什么破道士啊!正要撸起袖子大骂一番,却被英华拖住了,英华说:“谢谢。”他拉着梁舟离开,两人出了道观,沿着山脚牵了马慢慢走着。 梁舟还是生气得很,不住抱怨道:“做什么拦着我,那臭道士摆明了是看我们不顺眼给咱俩添堵,你可别信他的,这帮子招摇撞骗的神棍皆是如此,先说你有血光之灾云云,完了就要掏你的钱袋!”他说到这里也自觉不妥,因那老道士从头至尾并没有管他们要钱,而且他看着英华的眼神,实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梁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妈的,千万不能信那混蛋的! 英华始终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梁舟怕他记挂这事,说道:“你放心,咱们吉人天相好着呢,回头等你卸了身上的官位,再也不用去前线厮杀,哪里来那许多的危险等着咱们?总不成是染着布会掉进缸里吧哈哈。”梁舟故意大声笑道,英华却只是陪着淡淡一笑。 梁舟有点害怕了,他知道英华有心事,而且这心事很可能与宫中有关,但他实在害怕往那方面去想。 英华终于开口说:“小船,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梁舟有些迷糊,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