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这几日我连带着派人查清了,今日也说来好教你知晓。你娘亲的死,虽有柳氏推波助澜,你父亲为了图谋你娘亲的嫁妆,也是知晓的,甚至还从中推了把力。你怎么想?” 严暮自还没有从他刚才的话中惊醒,又被一记轰雷震得耳畔发麻。 她怎么想?她想要杀了严东山。 抛弃一手扶植自己起来的发妻,甚至还为发妻的死出了一把好力气? 这样的猪狗不该杀吗?当然要杀了! 她的唇扯出一条固执的线,控制住自己咬了又咬后槽牙,还是没有发声。 其实上次赵玉问她想要如何处置严东山与柳氏之时,她就想杀了这二人的。可一则当时那个事情严东山确实有托词,能一推四五六到柳氏身上,他摘出来,干干净净,顶多也只是一个不察的帽子。那事情的确未成。她不好赶尽杀绝。 二则,她心下拿不准,自己暴露出这样阴暗杀伐的一面,赵玉会不会对她有所改观。 赵玉见她不不吭声,便道:“你不好决断,那就由孤来决定了。待你入了东宫,就将他软禁,对外只宣称是痼疾难医,不便见人。到时孤就让他下去陪柳氏。” “被人知晓可怎么是好?”她干巴巴开口。 “不会有人知晓。就算被知晓了,也只是孤一人的过错。”赵玉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平白生出几分少年气,“你别怕,有我在。” 严暮自看他时多出几分真心实意:“多谢殿下。” “此时不用谢,只是与你说清,到时候你只消看我怎么做,再决定如何谢我。好不好?”赵玉头一次这般小心翼翼哄小娘子。 往日舅父家的三表兄新婚燕尔,对着表嫂也是这般软乎乎地说话。那时候表兄连帮表嫂扒个鸡蛋皮,都要凑上去邀功。 那股黏糊糊的劲儿,赵玉只觉得三表兄真是个傻蛋。 现下换成是他自己是亲身体验者了,他又开始在心里责怪起三表兄了。 三表兄怎么就不早些跟他说做傻蛋竟然是这般美妙的体验?也不教教自己,幸好他自学成才。 至于之前三表兄劝他,对着小娘子时不要老是冷若冰霜,适当还是要怀柔一些时,被他激.情反驳: 小娘子有什么好的?孤想干嘛就干嘛,还用去问谁,此事好不好?行不行?荒唐! 这样的言论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三表兄真不够兄弟,赵玉在心里盖棺定论。 严暮自荒芜坚.硬的心不知何时从里头长出了一条充满生机的花路,春意将坚固的外壳拱破,撕裂出一条细细的缝,勃勃生意填补了她破碎的心窍。 她说话的声音瓮瓮的,有些沉闷:“好。” “那现在,花神娘娘愿不愿意好心赏赏我,答应下凡做我的太子妃了?”赵玉放低声音,像是在祈求,明亮的黑眸闪着烫人心头的光。 严暮自看向他,只觉得这人怎么如此天真。 本朝历代皇后均是出自五姓七宗女,莫说她现在无依无靠,便是外家还在,也几无可能。 她知晓没有可能,却也没有扫人兴致的习惯,就顺着道:“好。” 赵玉心满意足,在她的额上浅浅亲了一口,单手从自己怀中摸摸,从护心镜后头摸出两个锦囊,他将大氅往她身上又紧了紧,这才塞到她的手上。 “你打开看看。”他示意道。 严暮自扯开其中一个锦囊的带子,露出来一角帕子,她将帕子拿出,发现这正是之前赵玉从她这里拿走的那一方南蜀丝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