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精朝门外指了指,“瞧见那个醉鬼没有?行迹可疑,过去查查。” 一个捕快小跑出去,另一个被耗子精叫住,“你留下。” 不一会,捕房里走出一个身着普通捕快服饰的瘦小男子,对身后正和同僚纠缠的醉汉一眼都没瞧,摸摸怀里的银票,贴着墙根走远了。 自耗子精离开后,焦泰一直坐在原处,面对牌位,一动不动,仿佛已在那里坐了千万个日夜。 门没有关严,一阵风扑进来,烛火跳了一下,忽地熄灭,房间陡然陷入黑暗。 死寂的黑暗里,牌位前三点红色的微光异常刺目,犹如死却不暝的眼睛。 他撩衣跪倒,双眸亦似染血。“爹,娘,儿子发誓,这次绝不会再输了,霍家夺走的,定要让他悉数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 伍薇和沙坤的思维不在同一个频道,想真正身心合一还需要一段漫长的磨合期呀。 感谢灌溉,鞠躬:) iamyongrui灌溉营养液 12017-06-07 08:11:22 iamyongrui灌溉营养液 12017-06-07 08:09:26 ☆、烟雨慰红颜 霁红瓷的烧造屡试屡败。 寄虹与丘成温度越来越低的面孔,连三伏天的窑火都烧不热。 又一批新瓷出窑,依旧没有半点红色。 丘成埋头入窑,静默中匣钵落地的闷响格外压抑。 寄虹没有近前,她颓丧地坐在木棚里,想不明白所有原料、所有配方都试过,为何无一成功。 没有霁红,她拿什么与焦泰抗衡? 寄云到时,看到的就是满面愁容的妹妹,十几天没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寄云把热腾腾的鱼汤塞进她怀里,“焦泰是可恨,但咱们若跟这种小人争高下而把身子累垮了,得不偿失。” 突然之间,愤怒和仇恨汹涌袭来,寄虹倏地抬头,“你不知道焦泰——”她的话戛然而止。 她很想对姐姐一吐为快,或者像幼时那样扎进她的怀抱大哭一场,但是她艰难地忍下了。姐姐性子柔弱,她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将伤害隔离开来,那些痛苦,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寄云察觉到她的异样,“你是不是有事?” 寄虹捧着鱼汤出了会神,轻声说:“姐姐,霍家只有我们两个了,咱们都要学着坚强。” 天空飘落蒙蒙细雨,寄虹撑起伞送姐姐回城。姐妹两人亲昵地挽着手臂,依偎着走在雨中,寄云看看比自己还矮几分却高高地、稳稳地为她撑着伞的妹妹,忽然发觉,幼时那个跟屁虫如今已经成为她坚实的保.护伞了。 借口窑厂有事未竟,寄虹未在赵家停留。在岔路口站了一会,看南来北往的人,无论行色匆匆或闲庭信步,都有自己的方向。但,她呢? 踯躅片刻,她向城门相反方向走去。这个雨天,她不想回窑厂。 虽然寄虹不在,但窑厂有丘成坐镇,依然有条不紊地装坯、添炭、封门、点火,火苗窜起来,雨点落下来,忙着和工人把炭篓抬进库房的丘成,心中冰火交煎。 炭篓重得像座山,每一步都如此沉重,他渐渐落后,工人催促了一声,他顿了下,忽然撂了挑子,任炭篓翻倒在泥地里,不管不顾地冲进雨中。 一路狂奔向后院,雨丝斜扑过来,又擦着脸颊流向身后。 如果时间也能倒流那该多好。爷爷身体依旧硬朗,而他依旧是窝在爷爷怀中撒娇的小…… 屋里传出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愕然站在门外听了一会,竟然是小夏在给爷爷讲故事。爷爷好久没有这样笑了,笑声含混不清,但是真心欢喜。 小夏他……又来了啊…… 丘成推门进屋,丘爷爷见他湿发凌乱、脸色青白,笑容便消失了,吃力地梗着脖子,一耸一耸想要抬头,丘成紧走几步坐到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