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简直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阿姐,我来晚了。” 佩茶站在门口就已经再走不动,她看着眼前这张极其熟悉的脸,在极度的悲伤下,终于反应过来。 是忘忧! . 忘忧当年去山上给傅瑜采一味药,结果采药途中被困,怎么也找不到人。 十天之后,才在深水洞里找到他,人已经僵硬,泡在水里,脸都肿胀的看不清。 他死了,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的人,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佩茶脸色煞白不已,眼睛睁的极大,再三的确认眼前这张脸。 虽然已经过去两年,可忘忧的脸,她始终记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俊朗,眉眼漂亮,可身上的气势,让人惧怕。 “段殊!”他几乎是吼着喊人过来。 一身青衣的男子跑进来,身上还背着药箱,着急之下依旧行了礼,才去搭脉。 “一息尚存。” “臣可以救。” “段殊,话你说出来了,便但凡有一点意外,朕就把你行医的这双手给砍了。” 少年帝王,性情本就阴沉多变,此时在崩溃边缘,语气都是阴恻恻的。 段殊饶是淡定,手指也没禁住微抖了一下。 此时门外站着有几十来人,最前面那位,手上捧着个约两尺长的匣子,低着头,恭敬的一动不动。 “皇上,现在是否宣读圣旨?” “宣。”他声音冷了冷,看着怀里的人,头都没抬,道:“去外面宣。” “全都出去。” “是。”那人手上依旧捧着匣子,点点头,后退几步出了门。 他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 她眉心微皱,肯定是在害怕。 来的路上,他满心想着就能见到她,昨晚雷声大作,雨水倾盆,他也没有耽搁过一点点。 昨晚雷声那么大,阿姐她一个人…… 傅瑜最怕下雨天打雷。 她十六岁那年,同阿爹一起上山采茶,阿爹说前面树上有果子成熟了,要去给她打果子吃。 山上茶叶长得好的地方,树木都是葱郁茂密,每每下过雨之后,环绕着一片云雾朦胧,便是能长出更清香的茶叶来。 当时雨已经下起来了,傅瑜在山洞里头躲雨,阿爹往前面那棵树跑,说马上回来。 刚到树下,手去碰果子,眼前就有一道白光,划过天际。 随即雷声轰隆大作。 下一秒阿爹已经倒在了地上。 傅瑜就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她从山洞跑出来,到阿爹身边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之后好几个月的时间,傅瑜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阿爹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一幕。 下雨天一打雷,她会手脚冰冷,一个人窝在最角落的地方,捂着耳朵,根本听不得。 而自那之后,家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阿姐,别怕。”他声音低低的去同她说话,眉眼间阴戾褪去,声音温柔到不行。 “我回来了,我保护你。” . 傅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了和忘忧初见那一天。 清渡是水乡,春日里淅淅沥沥小雨下得多,笼罩着镇子,通常都是水雾朦胧。 她提着东西,去庙里为阿爹祈福。 他们这里有百日怀福的说法,亲人去世百日,在菩萨面前诚心祈福,能护灵魂福泽犹存。 她在菩萨面前跪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