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冉处于失业期,一拍脑袋,拿着季声凝那贵的让人咋舌的相机,上楼收拾了一整箱季声凝的衣服,拉着就往楼下走。 “我们去外拍!把你那自媒体号搞起来,我昨晚看了看,太贫瘠了,尚珊不还指望你宣传传釉嘛。” 这话一说,季声凝摆了摆手,“估计明天尚珊就要发通稿了,我跟传釉分家了。” 孙一冉瞬时皱起眉头,恼了起来,“尚珊提的?她要当主理人?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她这个策展人当得多么的自由,你给钱给发展空间,她……” “停停停,”季声凝比了个暂停的动作,“只是暂时的,朝季现在的事情对传釉影响非常不好,马上尚珊那边要上一个展,而且年后开新展很重要,传釉明年一年的规划都要依托于它,所以这个时候换主理人,是两全的决定。” “那换谁?尚珊自己可吃不下传釉这个盘子啊。” 季声凝一顿,思忖了半响,一字一句颇为犹疑的说了句,“盘给了呈言了。” 她原本以为孙一冉会有什么戳到心窝子颇为难过的反应,可却毫无变化,了然似的耸了耸肩,“怪不得你愿意,早晚一家人的事。” “那你更应该跟我去拍照片了,主业都没了,你总不能嫁给了呈言做阔太太吧,不行,那样太没有人生价值了,搞个自媒体,被人夸一夸,心情也好,走了走了。” 孙一冉是雷厉风行党,这么多年特助干下来,更是造就了说干就干的性格,当下也不管季声凝愿不愿意,拉着人就往外走。 季声凝脚上还穿着拖鞋,素着一张脸,“我还没化妆啊。” “不用化妆,这种大自然里,要的就是这种素净感。” 从庄园进入茶山,走小路最快。 十月的宴县清晨还带着朝露的雾气和潮湿。 刚刚下了雨,茶山里泥泞的很,季声凝和孙一冉干脆光了脚,把裤子挽起,轻踩在茶垅里,软黏黏的,像小时候踩泥坑的触感。 季声凝还穿着早上出来时穿的一条素青条纹的棉质长裙,外面罩了件闷青色的薄针织外套,头发被零散随意的扎在脖颈处,一张脸白净,但因为皮肤好,日光柔和,仿佛自带了滤镜似的。 孙一冉打了赤脚的往前跑,转身看着季声凝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就按起了快门。 她在给秦征做特助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人像摄影师,专门拍漂亮又可爱的美人儿,最好是可以拍到无死角的大明星。 所以才从留学的时候,就拿季声凝做小白鼠试水。 后来梦想被爱情中断,搁置了数年。 现在想来倒觉得也不亏,钱也赚到了,人脉也积攒了,自己反而还比年轻时候多了稳重和踏实。 秦征那些个企业里或多或少的秘密她全部掌握,那天当真心情好了,扔出去一两个,也足以引得商圈震动,算下来,她也不是输家。 脑子里想的多,手指头却没停下。 季声凝看她拍的起劲,干脆也不再追她,直起身来,伸长手臂就伸了个懒腰。 山里的空气有一种净化人心的神奇。 青衣长发配上墨绿青山,有一种怡然自得的完美契合。 孙一冉拍的有些兴奋。 只不过两个人出来的急,也没有带提篮一类的道具,季声凝低头掐了几个芽,攥在手里,无处可放。 茶田拍完,孙一冉就把目光投到了山下。 “来来来,换衣服,我看那边有个木桶,你拎着木桶,咱们下去找个小河拍点玩水的照片。” 孙一冉说着,从行李箱里翻了翻,塞了件白色的连衣长裙给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