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细微的笑意,但在此刻, 完全看不清楚。 只不过那声笑意在静谧的空间里听起来分外明显,季声凝示意性的问了句, “了爷有问题?” “没有,只是觉得季小姐进步了, 没有再约异性半夜来家里探讨工作。” 季声凝瞬时哑然。 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属实不是了呈言的作风。 当下半开玩笑半辩白道:“人都有几个异性朋友嘛,了爷肯定也有。” “没有,”了呈言说的干脆, “若是工作上的往来, 称不上朋友, 私下的交往则没有必要。” 一句话, 更是堵住了季声凝想要说的话。 这种万事利益为先的大佬, 定然是不能明白友情这种事情的意义。 不过这样算下来,在了呈言眼里,自己怕是连朋友都不算,只能是赤/裸裸的床伴了。 于是颇为不悦的敷衍性的说了声,“佩服。” 继而低头给陈煜时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已经坐上车,但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可以到。 译文出版社的总编区大门难进的很,没有预约, 从来不见。 季声凝称他为资本主义堕落腐化的阶级产物。 陈煜时给她回了个ok的表情。 陈(译文):【冰美式?】 声声不喜:【热拿铁, 太冷了】 陈(译文):【ok】 而后她收了手机, 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 这样想来,上次也是这样的雨天,了呈言送了她一双鞋。 那双鞋…… “了爷,之前那双鞋被我落在了柏翠郡,找个时间让龚卓给我送一下吧。” 了呈言的面色隐在黑暗中,双腿交叠,手肘自然的落在中间的小桌上,指尖缓慢而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侧额,冷声应了句,“什么时候我的特助成了季小姐的私人助理了。” 一句话,季声凝闭了嘴。 这个把天聊死的男人,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了呈言很少会这样硬生生的怼她,怕是工作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老老实实的闭嘴不再开口说话。 车走走停停,手机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泛着恶心的晕,只能轻靠在窗户上,看着雨水冲刷,车灯耀目。 中间陈煜时给她发了一节语音,说已经告知前台,一会儿可以直接进主编区。 季声凝回了个[好的大佬]的表情包,贱兮兮的一个大头,在黑暗中分外明显。 路上车堵,但好在老钟技术好,当真在半个小时内赶到了译文大厦。 龚卓刚想要下车替季声凝撑伞,就被她给拒绝了,笑话,了爷的特助,她可是不敢再私用了。 客气的推开,“龚特助,不劳烦了。” 说罢打伞下车,想了想,又把头探进车里,分外客气的跟了呈言说了声,“谢谢了爷。” 了呈言一晚上情绪都颇为不佳,听到季声凝这句话,更加烦躁。 沉了半响没有回答,就在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冷声说了句:“结束之前联系龚卓,让老钟来接你。” 像极了跟女朋友闹别扭的小男生。 虽然季声凝始终没明白过来,了呈言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点到底在哪里。 相比于一核的复杂,二核则简单很多。 初稿经过了第一轮更改,已经几乎成型。 译稿部做了全文内容审核,这一遍主要是措辞和立意方面的最后修正。 要保证中文的翻译语境和英文想要表达的内容尽最大限度的一致。 季声凝虽然已经回国了三年,但因为一直在跟进语言环境和保持英文的持续输入,所以问题不大。 陈煜时和总编部的俞菲已经等在了会议室。 “小声怎么来的,外面这么大雨,车都不好叫吧。” 俞菲长了他们十余岁,是译文集团难得沉稳严肃的前辈。 穿了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人微微有些丰满,眼眸却是淳朴慈祥,经常关心妥帖的把季声凝和陈煜时当孩子看待。 季声凝点了点头,伸手端起了桌面上的热拿铁,一口喝下去,暖呼呼的。 “恩,非常难叫,还好后来遇到了一个朋友,捎我过来的。” “怎么,又是了呈言?” 陈煜时坐在主座上,面前放着一摞初定稿的样文,单手旋转着红色的钢笔,“季声凝,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跟他有点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