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可没特别的避人,再说就算不知道这番话,宫里人人都知道儿臣喜欢涧仙红,三弟弟体贴,把这个记得一向就牢固,到了牡丹花边少不得就要多留意那些涧仙红了!牡丹都放在御花园里,不说人来人往,也是极难留意都有谁经过附近的,届时三弟弟若是被花上的东西伤着了,儿臣也脱不了关系不说,指不定风言风语起来,将二弟弟也拖下水呢!” 牧碧微听着,失笑道:“你想的也太多了些,那些牡丹上也许有什么不对劲,汤世妇偶然早起去摘牡丹并且发现了,担心自己说不清楚,她又是谨慎小心的性.子,不想卷进是非里,索性借口做菜,把花都摘了……这的确很有可能,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这是故意引人这么想呢?” 新泰公主一怔,牧碧微含着笑道,“把花都摘了……但凡心思比常人多转个两圈就能想到汤世妇全摘的不是御衣黄之类的,而是与澄练殿极有关系的涧仙红,恐怕是因为涧仙红会对恊郎不利,但这样粗浅的法子来脱身,可也不全像是汤世妇的为人,毕竟全摘了这么一种花,岂不是更惹人怀疑?若她当真不想沾是非,就该把牡丹花大半都弄坏,比如借口不仔细摔着压伤之类,就算全部摘了,也该另外摘尽一两种,好混淆视线,如今这样一目了然,哪里就能肯定了事情的真相?” “母妃说的是。”新泰沉吟了一下,爽快的承认道,“是儿臣想的窄了。” “你如今年纪还小。”牧碧微不以为然道,“母妃在你这年纪时可还没这点儿心思呢!” 新泰闻言却看了看阿善,撇嘴道:“儿臣才不相信!” 牧碧微不由狐疑的看向阿善质问道:“阿善可是背后同璎珞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儿?” 阿善忍笑道:“奴婢能说什么?不过是有次闲聊起来,说那徐氏不好惹罢了。” “母妃的继母那般城府远沉又处处针对着母妃,儿臣如今还有母妃庇护呢,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母妃幼时定然比儿臣厉害多了。”新泰公主遗憾的道,“儿臣天资还是笨了些。” 牧碧微无语了片刻,再寻思徐氏的时候却觉得是极久远的事情了…… ………………………………………………………………………………………… 回到澄练殿,打发了两个孩子就在殿里玩耍,又处置了几件宫务,牧碧微忽然对阿善道:“你说徐氏起初就是对我和大兄怀着恶意的吗?” 阿善一呆,没想到她会忽然提到徐氏来,还未回答,就听牧碧微仿佛自语道:“如今想想起初的时候要说她是真心待我和大兄好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样的事情除了本身之外谁又能知道真假呢?” 她摇了摇头道,“如今说这些也是虚无,看来也是玉桐和璎珞去了凤阳宫后我忽然闲了,才会被璎珞随口一句挑得想起了往事。” 第六章 端倪一角 阿善闻言就不再提徐氏,只是道:“长康公主与大皇子是同日而降,既然长康公主要进兰蕙馆了,那么麟止宫是不是也要开了?” “太后这些年来抚养皇长子和皇次子于膝下,很是享受这天伦之乐。”牧碧微沉吟道,“我看太后未必舍得膝下忽然寂寞下来,说起来这例子倒是我开的,不过公主与皇子不同,我与太后的身份也不一样,她这正经的祖母又是太后,抚养皇嗣到成年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甘泉宫那么大。” 顿了顿,牧碧微皱着眉,“皇长子没什么打紧的,他的腿……虽然如今只要不是快些走也不太看得出来,但跑跳之际总是不行的,若无意外,也没人把心思动到他身上去……不过皇次子就比皇长子小了那么一岁,明年,皇次子和恊郎也要进学了,不知道他们的启蒙之师如何安排……” 皇子们的启蒙之师虽然未必就能够决定储君之位的归向,但也能看出许多端倪来,先帝是长于烽火中的,本朝接受正经储君教导的只有姬深一人,姬深的启蒙是高祖亲自所为,接下来的功课是高祖许为臣下第一人的临沂郡公聂介之教导,聂介之去世后,继任的蒋遥、计兼然、欧阳怀英,蒋遥和计兼然不去多说,欧阳怀英便是已故的欧阳美人的祖父,乃是当世著名的大儒,他是在姬深登基前一年就去世的,当时先帝还令姬深亲往吊唁……今年四月十四之后启蒙的皇长子因为腿疾,已经被各方都认定不在储君之列了,因为太宁九年追封了的端明皇后的缘故…… 宫里四位皇子,年岁相差都不大,今年是大皇子年满六岁开蒙,明年就是二皇子,姬恊因为生辰晚,是腊月十四,也许会到后年开春才进学,但后年的十月,亦是四皇子要满六岁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