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否则的话,我几乎每日都在县城里走街串巷。可以这么说吧,整个温阳县城,就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有几次,我走到县衙附近,亲眼看到郑捕头穿着公服,领着一群捕快外出公干。错不了,今日陪你舅舅他们前来的那个人就是郑捕头!” 说到这儿,孙平安顿了顿,又道:“出门做生意,尤其是咱们这种做小本事生意、没有靠山的,一定要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万万惹不得。 “郑捕头,他身份特殊——不仅本人吃着公门饭,家里开着鼎丰楼,他舅舅还是堂堂的县丞大人——乃是咱们温阳响当当的人物,那可万万惹不得的!我要是连他都认不出来,还怎么做生意?” 听到这儿,母子俩面面相觑,二脸懵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母子俩知道,孙平安绝不是那等信口开河之徒,方才所言必定是真的。 可是,孙平安方才所言,怎么听怎么像天方夜谭,已经完全超出了母子俩的想象,一时之间,母子俩实在是无法接受。 过了良久良久,张立秋提议道:“娘,咱们这就去德仁堂看看吧!” 张立秋心中又是困惑,又是好奇,与此同时,他又非常惦记其他家人,所以他不想在家等着,现在就想去德仁堂一探究竟。 沈月娟点头:“行,咱们这就出发!” 城南离这儿可不近,隔着半个城,要是没人接,自己步行前往,差不多要一个时辰才能够。 一路走过去,可不轻省。 即便如此,沈月娟还是决定即刻出发。 母子俩已经做好了步行一个时辰的心理准备,刚要启程,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匆匆走进了大杂院,东张西望。 看到母子俩,那年轻人眼前一亮,几个箭步上前,笑吟吟道:“二位就是张夫人和张公子吧?我叫陈永荣,受沈老爷之托,过来接你们前往福源客栈,马车就在外面,请跟我来。” “沈老爷?” 其实,沈月娟隐约能够猜出那年轻人口中的“沈老爷”是谁,可她忍不住问了出来,想要求证一二。 陈永荣道:“沈老爷就是您的弟弟啊!” “啊,啊,原来如此,果真如此。”沈月娟点了点头,表情却惊愕茫然。 孙平安见状,以为沈月娟怀疑陈永荣的身份,当即踏步上前,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个人我以前见过,他是县衙的捕快,总是跟在郑捕头身边,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张大婶,你就放心的跟着他去吧。” 问题不是陈永荣的身份,而是他弟弟的身份啊! 他弟弟,一个地里刨食的庄稼汉,码头上扛活的力夫,怎么就成老爷了呢? 沈月娟大感困惑,心中的疑团一个接一个,有心想要问清楚,但她对吃公门饭的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得知陈永荣的身份后,她哪敢多问? 生怕陈永荣等着急了,沈月娟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当即就领着张立秋,跟陈永荣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