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能硬着头皮上。总归那桃酥再甜腻也吃不死人。 沈时阑手一顿,波澜不惊的眼睛落在她脸上。 赵文舟却笑道:“这一路行来倒是没觉着郡主爱吃甜,是我疏忽了,还望郡主切勿嫌弃。” “骠骑将军客气。”映晚婉声道,“我……天下的女儿家大都是喜欢甜食的,只是我喜欢的多,所以不大突显。” 说着话,却下意识避开了沈时阑的目光。 这个男人神情淡淡的,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却总给人一种被全盘看穿的压迫感。 映晚有一种随时要被揭穿的感觉。 太后笑着朝一侧的宫人招手:“既然都喜欢,那哀家就让人再做一些,你们拿去分了。” “你们去吩咐御膳房,做三份桃酥来。” “多谢太后娘娘。”映晚柔声道,“映晚感激不尽。” “你这个孩子……”太后摇了摇头,话里的真心陡然变多了,乃至于多了三分宠爱,“样样都好,温柔体贴,聪明伶俐,只太生分了。” “外祖母说的是。”赵文舟道,“郡主与人可不是一般的生份,我们一路走了两个月都没熟识起来。” “行了,别胡说八道!”太后轻叱,“映晚是女儿家,跟你们熟悉能做什么?她这个年龄的姑娘,该和京中的小女孩们多多玩乐才是。” “那让阿沅和玉如带着她就是了。”赵文舟随口道,“有她们陪着,也省的旁人欺负郡主。” 太后悠悠叹口气,却没同意这个看似两全其美的提议,只道:“傻孩子啊。” 极为深厚的一声喟叹,赵文舟和沈时阑都抬眸,不懂她为何发出一声长叹。只映晚微微低下头来。 “映晚,你愿意随着阿沅吗?” “太后娘娘,臣女陪着您抄经念佛。”映晚眉目澄澈,笑起来的时候好似一汪清泉。 太后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沅本就心思不明,跟着她谁知道是好是坏。至于那位苏玉如姑娘,看上去是个好人,可她心里喜欢沈时阑,等着做太子妃,若是窥得见她的心思…… 说句不好听的,再正派的人都会有私心。就算不会害自己,也不可能帮自己的。 映晚自觉还没那么大魅力。 但她更不可能为了苏玉如的帮助去放弃沈时阑这根救命稻草,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认识,大家都是陌生人,争抢起来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她浅浅笑着,“映晚觉着,路都是自己走的,总靠着旁人像什么样子呢?” 她对着太后说:“我自己可以的。” 太后赞许地点点头,笑道:“你这脾气才对哀家的胃口,好好的人,干什么要靠着旁人呢?” 映晚其实挺心虚的,她觉得自己不配说这种话,嘴里说着要自己走,不能依靠别人,可心底里却想着靠沈时阑救命。 这么一想,她不禁有些难过。 入宫可以真的依靠自己,谁会不乐意呢?恨只恨她手无寸铁,没法子了。 映晚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叹息一声,引得桌上几人都看向她。 太后道:“怎么了?” 映晚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自己先不好意思笑了,格外腼腆柔和,“想起一点儿以前的事儿,有些好笑。” “说来听听?”赵文舟道,“正好无聊。” 映晚一顿,觉得赵文舟这个人有一点讨厌,不如沈时阑讨人喜欢。本来就是随口编的借口,他这么一说,还要当场给他编个故事出来,未免太难为人了。 她为难地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说话. “食不言。”一声冷漠无情的训诫率先响起来,沈时阑目光沉沉,盯着赵文舟。 “哦。”赵文舟叹口气,十分无奈,“阿阑,你总是这么冷可怎么办呢?” 沈时阑疑惑地看着他。 “虽说你是太子,不愁太子妃,可这冷冰冰的模样,将来吓得太子妃都不敢与你讲话,那可如何是好?”赵文舟一幅操心的模样,“听我一句劝,好歹软和点儿。” 沈时阑兴致缺缺地转回头。 映晚独自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犹豫。 不是第一次了,沈时阑给她解围。 结合他素来冷漠的神情,映晚不免有些自作多情地想,沈时阑是不是……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又看一眼沈时阑,可对方的神情实在太冷漠了,一成不变,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免有些气馁,这种人,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看不出来吧。 映晚心里轻轻叹口气,这次长了个心眼,没有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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