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被人带走就追了过来,可怕的是,他们居然追不上闻人奚,所以才会迟了一步。 景安帝掌权多年,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被谢平晖以及连爵位都丢了的秦放控制住,即使一开始没想到,突然中毒被控制,后续肯定也能脱险。 再怎么说,他才是皇帝。 之所以一直没动,除了想要给谢平晖一个机会,认清这个儿子到底有多心狠,就是想要钓出所有别有用心的人。 他在耐心等待其他人跳出来。 但他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他直接被人从防守严密的皇宫里偷了出来。 被闻人奚带走的那一刻,景安帝脑子都懵了一下——他没有下这样的命令啊,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不知道带走自己的人是谁,而他的暗卫又明显还没有跟上来,景安帝就没有轻举妄动,依旧一副虚弱的样子,然后他就看到了应该还没有回来的谢平暄。 既然谢平暄已经回来了,他也就不准备再继续等下去,坐起来开始吩咐收网。 此时情况不同,谢平暄知道最重要的是尽快将谢平晖还有秦放拿下来,平稳了朝政再说,要不然要乱起来了,因此并没有解释太多,接过了暗卫递过来的兵符,“儿臣去去就回,父皇且休息。” 等到谢平暄离开,景安帝终于看向将自己带出来的少年,目光中带着欣赏,“你就是老四和顾问西折子上说的那个小将方仁温吧?果真年少有为,是我大景的良才美……”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下,景安帝看着闻人奚那张脸,蓦地怔住了,皱了皱眉,又皱了皱眉,口中再次回味刚才念到的名字,“方仁温……” 闻人奚:“……” 大意了。 急着去救人,并没有来得及遮掩一下面容,不过景安帝应该没见过原主的母亲吧?原主这张脸和原主娘一模一样,但是眼睛却像武昌侯,只从眼睛,应该认不出来吧?武昌侯都死了四年了啊。 景安帝难得沉默了,随后轻声哼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闻人奚一眼,“你倒是好胆量,可笑一直找不到的人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只是谁都没想到,不过这么一来,也算没有愧对你爹的血脉。” “这里是武昌侯府?” “是。”见景安帝已经认了出来,闻人奚也就没有继续装傻下去,直接用原本的声音应道,“侯府两年没有主人,只有下人在,不引人注意,因而末将和殿下便将皇上带来这边了。” 自称末将,而不是臣女。 景安帝认出来后明显不高兴,不过从那话也能看出来其中的含义,他并没有震怒。 或者说生气还是有的,震惊也是有的,不过相比较闻人奚立下的功劳,这种欺骗的罪责低于功劳——至少对景安帝来说是这样的。 他不在意闻人奚的性别,只看重能力。 若非她隐瞒了身份去了边塞,这次匈奴南下,陵安城还能解开困境吗?两年前,匈奴右大王入侵望北城,望北城能守住吗?即使可以,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如果她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犯了欺君之罪,即使看在闻人家为本朝立下的功劳饶她不死,也会有其他责罚,最大的可能是送进庵堂。 但她是个有能力的人。 掌权者,谁不喜欢有能力有本事的人? 当然,有一些人还是更加重视自己的颜面的,可景安帝不是。 清脆悦耳的少女嗓音立刻惊住了安静站在一边的暗卫。 景安帝此时还有些虚弱,身上的毒也还没有解掉,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床上,扫视闻人奚的目光有些深沉,“此事稍后再同你们算账!” 他的好儿子,怀安郡主,还有顾问西那个老东西,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老四还有顾问西肯定都清楚闻人曦的身份! 闻人奚没有出声。 因为景安帝早有准备,所以闻人奚他们找来的大夫并没有派上用场,只等着回宫就会让太医开解药,尽管还很虚弱,景安帝却依旧没有去休息。 他猝不及防中毒被困,老大立刻跳出来想要夺权,等他反应过来,老大已经死在了老六手中,接下来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