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比如这虾吧,徐宁家卖五十五,陈复那儿就要卖到六十五块一斤,黑得简直没话说了。 不过人陈老板不在乎,你嫌贵,不嫌麻烦,那你就去沙桥买,总有人嫌麻烦不嫌贵的。他就不怕卖不出去?怎么可能,人家店里每天只怕没得卖。 徐宁家的虾也不是个捞之不尽取之不尽的,他总共才放了十万尾虾,就算是他家的虾大,一斤二十只,那也才多少啊,五千斤虾撑死了,等到九、十月销售旺季,一天都能卖上百斤虾,一两个月就卖光了。况且他也不会尽数捞光,总要留些做种吧,所以吃虾要趁早,晚了就没了。 因为有对虾、鳝鱼和泥鳅撑着,生鲜店的营业额每天的营业额至少都有一两千块,碰上过节的时候,那就更多了,三四千都不在话下,一个月下来,营业额至少有几万块。徐宁没有给徐军两口子加底薪,但是提成却少不了他们的,比如第一个月,就给了两口子两千块提成,这样两口子一个月就有五千块的收入,吃的都是徐宁家产的,住在自己家,每个月就花一点摩托车油费,那五千块钱基本上就是纯收入了。活儿也不怎么累,忙过早上一阵,中午下午都很清闲,比起徐涛在火炉旁挥汗如雨,还要担心生意的好坏,真是要幸福多了。所以两口子做得也很高兴。 徐宁也没料到生鲜店的生意会这么火,小镇的消费力超出了他的预估,每个月有这么一笔固定收入,再加上陈复那边的,食油厂的,等学校开学了还有学校的,一个月光卖菜都能有十多万的收入。谁说当农民不赚钱呢,不过前提是,东西要种得好、养得好,你自己要肯吃苦、会钻研。 徐宁这边钱也准备够了,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了,送货是事就准备托付给徐军和周树森,只等寻序的修炼有所突破,就能去北京了。这天农场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徐宁真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人。 王晓东从县城火车站下车,打了一辆出租车,风尘仆仆地跑到潜龙村。下车后跟一个老人打听徐宁的住址,老人就把人领到徐宁家,徐宁不在家,他还领着他找到了在后山干活的徐宁:“宁娃子,你家来客人了,从城里来的。”老人家分辨城里人和乡下人的标准,就是看人家说的什么话,是普通话的,那就肯定是城里人。 徐宁和寻序正有说有笑在地里松土,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然后脸色唰地变得比锅底还难看。寻序察觉到徐宁情绪一下子变了,抬头一看,徐宁的脸色非常难看,又扭头看看那个背着包提箱子的陌生男人:“他是谁?” 王晓东看见戴着斗笠卷着裤管打着赤脚的徐宁,那个农民一样的男人,就是他玉树临风、气质脱凡的师兄吗?是他们把他逼到了这个田地啊。王晓东的喉头哽咽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师兄。” 徐宁在原处顿了一下,然后对寻序说:“王晓东。” “谁?”寻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手里的锄头一扔,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有脸跑到这里来,看老子不收拾他。寻序伸手捋袖子,发现自己穿的根本就是没袖子的衣服,他杀气腾腾地大步朝王晓东走去。 徐宁赶紧叫住了他:“寻序,等一下,你别冲动。有话等会儿再说。”这可不能在这里冲动打人,他至今还没说过自己是被学校开除回来的,万一闹起来,流言蜚语起来了,可要怎么压回去。 寻序看了看徐宁,发现他的情绪非常糟糕,但是却竭力在控制,只好站住了:“那就回屋去说去。” 徐宁走到王晓东面前,这家伙白净的脸上挂着两滴眼泪,这是黄鼠狼的眼泪?徐宁跟带路的那位老人说:“谢谢三叔爹,吃个瓜吧。”说着去摘了一个小西瓜塞到老人手里。老人感谢着走了。 徐宁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王晓东说:“哭什么哭!你敢说什么,小心我揍死你,让你有来无回!” 王晓东看着一脸严肃带着杀气的徐宁,吓得嘴唇颤抖了一下,猛摇头:“我不乱说。” 第67章 揍你丫的 徐宁带头往家走去,寻序跟上他的脚步。王晓东一个人拖着箱子磕磕碰碰地跟在后面,他心潮澎湃,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样子,都是自己害了他。 下了后山,徐宁站在老羊圈前,也不叫人进屋,冷着脸说:“你来这里做什么?走吧。” 王晓东放下箱子,抹了一把脸,八月末的日头非常毒辣,天热又紧张激动,他全身如同在水里泡过一样,头发尖在滴水,衣服全都湿透了。他看着徐宁,嘴唇颤抖:“对不起,师兄。”说完深深鞠了个躬。 徐宁双手叉着腰,皱着眉头问:“当初是谁让你陷害我的?”他最瞧不上这种人,不计后果去陷害别人,到头来还要向当事人求原谅,做错事,难道连相应的心理负担都不该背吗?这么没担当,那就小心谨慎活着,不要做错任何事。 寻序则在一旁将指关节掐得啪啪作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