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上长江大桥的时候,他又要抽出一根,路弥头也不抬:“不许抽了。” 付砚把烟放下,笑笑:“报告写完了?” “没。” “那你还管我?” “……” 路弥深吸一口气,手从键盘上离开: “今天吃火药了吗?非要杠?” “不敢不敢。” 付砚举单手投降。 路弥白了他一眼:“到底找我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不好好上班,也不去医院看看你父……” 话说了一半,她蓦地住了嘴。 又是沉默。 路弥咬咬下唇望向窗外——就这个坏毛病!……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本来付砚敢来学校找她她开心的不行,面上又装出一副小心谨慎的指责模样;偏偏还记挂着他家里的事情,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一不留神就说出了没过脑子的话……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 付砚依旧认真开着车。车已经行驶到长江大桥正中间,江面上黄沙涌动,采砂船笨拙地从江心移到江边上。他把烟放下,又挪了挪位子。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 付砚语气轻松。 “……” 路弥狐疑看他。 男人转过头,冲她笑了笑:“真没事,就是想你了。” 长江大桥下面江流静深,仿佛沙永远也采不完。路弥看着采砂船又从江边移动到江心,心里那股子烦躁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也……想你的。” 男人和女人,车辆和桥梁,江风吹拂钢铁铸就的意志,柔软情思一点点爬上钢索。泥浆子总要黏着点水渍才好糊墙,情爱总要混着点世俗才好漫长。 付砚在后视镜里扫了眼,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路弥的耳垂。路弥低下头,红云浮上脸颊。却又不甘心,“啪”地一下合上笔记本。 付砚笑着道:“不写了?” “不写了。” “那可没钱赚了。” “你养我咯~” 路弥狡黠地转过身去,伏在男人肩头往耳朵里吹气。付砚板着脸让她坐好,喉结却悄悄上下一动。路弥咯咯咯笑起来,不再闹他,手向下慢慢滑到男人裆部。 付砚今天穿的薄西裤,隔着布料便能握住一团软绵。路弥坏心拉开男人拉链,手指灵巧地从内裤边缘探进去。抚摸过层层迭迭的肉褶,沉睡的男肉在她指尖慢慢火热起来。西裤上渐渐显出巨大的轮廓,几欲从拉链中凸起。 眼看巨物就要昂扬,付砚轻咳一声,推开她的手把拉链拉好。 “开车呢。” “哦?……是吗?” “你也是考过驾照的人,行车安全不知道吗?” 路弥嘟嘴:“好叭,那我错了,付司机。” “坐好,把安全带系上。” 男人教训她。路弥听话照做。奸计已经得逞,为了行车安全,还是小命要紧。 付砚把车停在江滩停车场,两人顺着江岸边走边聊。他们心知肚明,彼此默契。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对方在顾忌什么。索性一个不问,一个主动全说了出来。付父病情虽没有好转,所幸也没有更坏。付砚说得很轻松,但路弥知道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他是那种男人——和世上千千万万的男人一样,坚强,隐忍,又带有一丝小自尊——怎么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现脆弱呢?他是男人,就该扛着天;就算被压得抬不起头,也得跪着爬完。等终点来到爱人面前,将满身伤痕藏在盔甲之下,丝毫不提血腥过往。 很装逼。很可爱。 也很让人心疼。 “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呢?”路弥问。 “她不同意,说浪费钱,她自个儿就够了;”付砚笑笑:“我妈也站在她那边……” “计较这些做什么?得先把病人照顾好了才是大事呀。”路弥不解。 付砚又笑了笑,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掌心。 “先给你妈妈做工作吧,咱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有个护工你也能省点心;更何况你女……丫头这么小,需要时时照顾,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你说的对,‘咱’不是花不起这个钱。” 付砚笑着,着重强调了‘咱’的读音。 路弥脸红,甩开他的手往前走。 男人很快跟上,重新牵住。他的手掌宽大到几乎能把她的手全包覆在里面,温暖的体温从掌纹下面绒绒地升起来。厚茧与粗大骨节之下,是为爱人柔软的真心。 “小路;” “嗯?” “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