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沈湛觉得这样抱着可能让她不舒服睡不着觉,于是松开了手臂,躺平,然后再托着她的腰往上挪。 手无意间抚过她被眼泪打湿黏在脸颊的头发,沈湛伸手打开台灯,坐起来。 “怎么哭了?” 林佳音背弓着,整张脸都埋进了床单里,凌乱的长发披散开来遮住半张脸,她眼睛闭着手捂着嘴,再听到沈湛的问话时短暂的呜咽了一声,很急促,怎么忍也忍不住的那种压抑的声音。 “不哭了好不好?”沈湛捞起她肩膀将人托到自己身上趴着。 林佳音脸埋在他大腿上,双肩随着哭泣的频率不停地轻颤。 “怎么了?”沈湛轻轻摸着她的后背。 林佳音没说话,低声在哭。 泪水把他的裤子都打湿了,沈湛抬起她整个上半身,林佳音忙乱地摸着眼泪。 “是不是因为陶茉?”沈湛问。 林佳音吸了重重两下鼻子后,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沈湛知道是因为他而哭。 她觉得没有必要,也不需要,一直以来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有多喜欢他也是自己的事。 如果让沈湛知道了,他可能会更在乎她更喜欢她,可一想到这份更在乎更喜欢是源于她的付出,林佳音就会心酸就会难过。 “世界上没有谁和谁的关系是一层不变的,从生疏到亲密,从亲密到生疏。你一路往前走一路会遇到很多人,你总是会和一些人分离,总是会和一些人相遇,大家都是要去走新的路的。”沈湛拨开她的头发,擦掉挂在脸上的泪痕,“不要难过了,好吗?” 林佳音点点头。 “以前的日子感谢她陪你走过一段路程,之后的日子大家就各走各的,不再是朋友就当做陌生人吧。”沈湛抱着她。 林佳音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沉默了一会儿后抬头:“那你呢?你也是过客吗?” “我也是,”沈湛说,“人生这条路只有你自己在走。” “所以你也总会和我分开对吗?”林佳音问。 “嗯,不过是走到终点后再分开,”他说,“我在前面领着你走。” 林佳音哽咽着问:“那终点在哪儿?” “很多年以后,中国人平均寿命七十二岁呢。”沈湛抱住她的手往怀里紧了紧。 林佳音看着他眼睛,眼泪还在往下掉,“是一辈子对吗?” “是一辈子。”沈湛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 林佳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好像是在沈湛怀里睡着的,哭着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光线从透气拉开的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给昏暗的房间增添了几柱亮光。 沈湛还在睡觉,眼睛闭着,下巴抵住她额头,林佳音不敢轻举妄动,连挪开被他抓住的手臂都不敢,怕睡得如此安稳的他被吵醒。 她只能眼珠往上顶,去看洒在他侧脸的那柱微弱的阳光。 沈湛一睁开眼就是林佳音,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说不上来的舒服,像清晨第一缕阳光进入眼睛那样温暖又柔和。 “我把你吵醒了?”林佳音艰难地眨了一下有点儿肿的眼皮。 沈湛轻嗯了声,下巴往她脑袋上蹭了蹭,手也把上了她的腰。 林佳音说:“再睡会儿吧,还早。” 沈湛看了她一会儿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睁开了。 “睡不着了。”他说。 “嗯?”林佳音往旁边挪了挪。 这一挪,沈湛才感受到自己长时间被压住的手臂从肩膀到手指都麻了。 “压着你了?”林佳音直接坐了起来。 沈湛缓缓抽出手,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现在才7点。”林佳音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还可以躺一会儿。” “不躺了。”沈湛说。 林佳音回过头,“起来了啊?” 沈湛笑了笑,一把拉住她胳膊拽进怀里,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嘴巴就贴了上来,又亲又咬的,林佳音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靠在床头调整呼吸。 沈湛也靠在床头,一条腿伸直,另外一条腿懒散地曲起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