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不懂那点血液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人为了亲人如此的毫无条件、不顾一切。哪怕现在身处此地感受着他们对自己散发的善意,他也弄不明白。 人在他的眼里向来只分为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 偶尔出现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往往也如走马观的花,提供一点娱乐就过去了,比如霍皓强,比如还没算账的卓旺财,再比如想整哭的夏凌轩。 温祁听着温父一连串的啰嗦,表示自己没事,道:“我上楼了。” “站住!”温爷爷喝道,不知是不是砸了孙子很心虚,他这次底气不太足,“事还没说清楚,上什么楼?” “哦。”温祁便耐心把当时在场的人都来自哪个家族从头捋一遍,说道:“那么多人看着呢,我得告诉他们温家没有孬种啊!” 温爷爷张了张口:“这是理由么?” 温祁道:“怎么不是理由?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要当众认怂?” 温爷爷瞪着他。 “而且他们也没说错,如果夏凌轩真喜欢我,有没有婚约都没关系,如果他不喜欢我,我这么干耗着,等他踢了我的那天不更颜面扫地么?”温祁顿了顿,“另外你们别太悲观啊,棉枫的水平和我差不多,我不见得会输。” “对对,”三叔在旁边见缝插针,提议道,“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师,请他给你辅导几天?” 温祁道:“不用,这次出事让我感悟颇深,我觉得能突破以往的风格取得胜利。” 三叔道:“那这老师……” 熟知情况的温爷爷和温父几人顿时异口同声:“请!” 三叔道:“好,我这就联系!” 事情如此便定下了。 温祁意外被砸,温爷爷没再暴怒,家里很快风平浪静。 妙林杯是画作比赛,三叔口中的大师已经联系上,爽快地同意了,倒不是因为和三叔关系好,而是得知棉枫请的大师是他的死对头,于是才决定辅导温祁。 棉枫那边的动作让温家再次紧张,只有温祁一个人很淡定。 不过他虽然决定输,但不想输得太难看,便溜达去学校,揪了一根小草放进矿泉水里,坐在小广场的台阶上,让瓶子沐浴阳光。 快到期末,棉枫得来上课,很快收到消息到了他这里,问道:“你在干什么?” 温祁道:“找灵感。” 棉枫哼道:“少故弄玄虚,我是不会输的。” 温祁看着他,问道:“对你而言,这次的画就只是为了打败我?” 棉枫高傲道:“当然,我一定会赢!” “我和你不一样,”温祁起身和他对视,严肃道,“对我而言,每次画画我都会全力以赴,因为这是艺术,而艺术是有生命的!我认真对待它,哪怕输了我也问心无愧!” 他拿起那瓶水,“你看,感受到了么?” 棉枫一头雾水:“……什么?” “力量!”温祁道,“有没有看到?” 棉枫仔细盯。 温祁道:“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他拉着贵气的棉枫坐在台阶上,在一群人凌乱的视线下搭着他的小肩膀细讲起来,最后把瓶子送给他,真心实意说了声“加油”,溜达着走远,打算再拔一根草。 棉枫愣愣地坐着,看向同伴:“你们听懂了么?我怎么感觉挺厉害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