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安静。 月光洒在他面上,照进他的眉眼一点点的凝结成冰。 沈清欢沉静的站在秦洛身侧,暗淡无波的眼眸落在她搂着那人的手臂上,身子紧紧的绷着,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反应。 “我要自然有我的用意,这个你不用管。”秦洛拧了拧眉头,却不曾反驳那人的话,似是默认了她的称呼,沈清欢的面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心里的感觉既尴尬又有些无地自容。 怪不得……秦洛不曾回应,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曾给过,他说的“别”是让他别这样,他的欲言又止,是想告诉他,他其实已经有了家室,他有了喜欢的女子? 多少个夜晚的辗转反侧,脑海中回想着秦洛说的那句“我多年来从未找过营ji”,他以为,秦洛好男风。 一开始,他是很鄙夷的,甚至恨不得离秦洛越远越好。 可是后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将秦洛放在心上的,从在战场上看到她,她满身是血,手提银枪,面对千军万马仍无惧意;她闪身挡在他身前,为他拼命厮杀;还有她将他压在身下,戏谑地调笑;深夜里,她对着画像无助地痛哭…… 她冷峻的面容,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她的一个挑衅的眼神。 张扬的性格,纤细的身姿,满是伤痕的后背…… 渐渐的,不管到了哪里,他的视线都被秦洛给吸引过去了,有秦洛的地方,他就看不见别人了。他就是忍不住去看她,去想她,不是不曾挣扎过,也不是不曾愤慨过,他也跟自己对抗过,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越是抗拒,就越是被吸引,越是不去想,就越是要想。 换成是以前,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抓住自己的男人。 最后,他索性放弃了,干脆放任自己去肖想。 反正自己怎么想,那都是自己脑子里的事情,外人也不知道。 他还以为秦洛和他一样,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他甚至想过,要是秦洛也愿意,那他就什么都不管了,等到了京城,将他的事情处理完,他们就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左右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冷暖自知,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他计划好了一切,唯独算漏了,秦洛根本就不是断.袖! 秦洛放开了钳制住林惊蝉的手,将匕首收起,插在了靴子里,“这里不安全,半夏——” 她看向对面男子装扮的那人,下令道:“带你师姐赶紧走,我解决完这里的事情,会回谷里看你们的。” 半夏嘟着嘴,“秦哥哥,你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她们伪装的那么好,一路上都不曾露出过破绽,没想到秦哥哥一下子就发现了。 “哪有男人用筷子时翘兰花指的?”秦洛唇角习惯性的勾起一抹笑意,揉了揉手掌心,撕掉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她原本清秀的面容,“你师姐难道没有告诉你吗?那鱼肠剑是我送给她的。” “没有。”半夏小心翼翼的将人皮面具折叠起来,放在一早准备好的药瓶中,抬眸道:“秦哥哥你别再怪师姐了,你是不知道,这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