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修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挑着眉头,声音带着睡意:“吵什么?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江沅兮站定脚步,瞧见了他脖子处的粉红色,再看了看屋子内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影,冷笑一声,道:“李大人既然这么喜欢弘关的美人,不若留在此处坐个守城人?京城那里,自有我替你回复。” “……”李文修面色一僵,三下两下的将衣裳穿好,嘴里嘟囔道:“弘关再好,哪有京城好,江大人真是会说笑,下官马上就好,少男,快替本少爷那些干粮来,本少爷饿了,少男——” “少男——” 他扭头,呼唤了几声,眉头拧了起来,“这作死的下人如今是越发怠慢了?喊了半天都不应声?” 江沅兮却不想留在这里看他做戏,转身追随秦洛而去。 秦洛脚步飞快,率先赶到了竹院,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粗衣下人。 “怎么回事?”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秦洛一眼就瞧见了草丛里的不对劲,她将衣袖卷了起来,提步走了过去。 一个灰衣男子仰面朝天地倒在草丛中,衣裤未曾穿好,两腿弯折,压在身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早已经死透了,在他的尸体旁边,一个令牌在阳光下微闪,上面一个大大的“秦”字很是耀眼。 是她营中将士的令牌! 秦洛眼眸一凝,闪过一道冷光。 “将军,这不是……”青山刚说出口,就止住了话语,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这是李大人的随从。”秦洛反应甚快地接过他的话语道了一声,脚步微微一移,踩在了令牌上面,脚尖一用力,将它往下压了压,同时弯下腰来。 仔细检查起死者的时候,在别人不曾看到的角落,素手轻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将令牌悄然的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秦洛眼眸一转,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再瞧见别的证据,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眉头却紧紧的蹙了起来。 死者身上没有血迹,没有伤口,看模样,倒像是被吓死的。 这个世上,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人活生生的吓死? 而最重要的,却是她袖子中的令牌。 撇开凶手是否是营中将士不谈,再愚蠢的凶手也该知道,不能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留在现场,这令牌会留在尸体旁边,说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莫非,这件事情就是针对她而来? “啊——”顾清让随后赶来,瞧见此景倒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就向后倒了下去,被江沅兮一把扶住。 “顾兄可要紧?”知道这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白面书生很是胆小,江沅兮叹息一声,“来人呐,快将顾大人扶出去,再熬些姜汤为他服下。” “不碍事。”顾清让摇头,一弯腰,咳嗽了几声,顺着他搀扶的力道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胸口,抬眸,目带担忧地看着草地上的尸体,小声道:“这人看着有几分眼熟,像是——” 他话未曾说完,就被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这里发生什么了?” 却是李文修走了过来,他一双倒三角眼睛微微眯着,先是看见了靠在江沅兮怀中的顾清让,冷笑一声,嘲讽道:“哟,能将我们的顾大学士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