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荼笑道:“我的皇上,您可真是英明。” “可不是吗?肃雱算计我去了黄河,可现在自己一辈子都困在黄河,他走的时候我跟他说过了,如果黄河再出事,我就削爵位,你瞧瞧,咱们的黄河要淹死人都难了。”肃雍促狭一笑。 太后被肃雍送进了道观,轻易不得出来,至于宫里的众人,当然是去的去留的留,如荼原本就是管家能手,钉子一律不收,有问题的全部赶出去,自己人则全部安排进宫。 如荼心想,肃雍其实是极好的,他说是这么说,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朝廷里虽然议论他的皇位得来不正,但是终究没有御史敢提,民间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肃茂,如荼对肃雍道:“你是想让肃茂出点力气,和陈涧对打当个屏障。” 因为肃雍废除了藩王私兵制度,所以肃茂虽说藩地在沧州附近,但是却不能直接跟陈涧对打,还是要等朝廷派兵。 “很是。”肃雍刮了刮如荼小巧的鼻子。 如今的肃雍穿着黑色金锦的龙袍,更具威仪,让人不敢多看,恍若天神一般,靠近了,如荼不自觉的脸红。 肃雍看着媳妇儿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禁道:“小如荼,颜矜听说也找到了,过些日子指不定,咱们就能圆房了。” “嗯。” 颜矜被刘成找回来了,听说找了一株极有效的药,所以耽搁了不少功夫,但这一株药对于肃雍的病来说,真真是药到病除,这样如荼就有指望了。 两口子对美好的生活怀抱着希望,其他人就是喜忧参半了。 如肃雱夫妻二人,能活下来,还封了藩地,这当然是喜事一件,尤其是瑞哥儿还封了世子,比什么都好,但是一辈子都不太可能出宁州了,这便是一件憾事,而且还要守住黄河,如果黄河决堤伤害百姓了,爵位就得降下去。 韩氏撇嘴道:“这叫怎么说的,黄河涨潮咱们也阻止不了啊?咱们还能阻止老天不成。” 这个时候肃雱倒是想的开,“我听说皇上把这堤坝修的很坚固,火炮都炸不开,他既然修的这么好,咱们一去倒是决堤或者出了事故,那不是人为的才怪。” 韩氏没好气道:“大姐被流放了,孟家也被流放了,怎么还可能出现问题,咱们俩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不会发难民财。” 这次韩氏去藩地,韩宰相一句多的话都没说,韩氏也知道他爹的意思了,这是向新主靠拢,韩氏就想问,肃雍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朝野上下人人惧怕,那些平日里跟黏皮似的御史,还有那些动不动死谏的老臣,一个个跟聋子瞎子一样屁都不敢放,真真是让人觉得无话可说。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你想想三弟吧,你想去沧州边界吗?” 肃雱一句话成功的堵住了韩氏的嘴,韩氏想着,比起去那儿,她们确实好多了,保护黄河嘛,下臣属官那么多,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肃茂夫妻去了魏国交界处建府,本来孟雁秋以前就被俘虏到魏国过,到时候魏国成日拿这个羞辱她,简直是生不如死。 尤其是打仗的时候还能一定要冲到前线,活生生的人肉靶子,她要不是因为孟雁秋跟肃雱下毒,她都想鞠一把同情泪了。 肃茂夫妻也是欲哭无泪,一路上他们遇到不少土匪强盗,尤其是听闻孟雁秋是孟家人之后,她们的马车还被抢过,没有私兵的情况下,肃茂艰难的带着孟雁秋和几个孩子们战战兢兢的到了江安。 说什么建府,不过只是一个三进的宅子,门口倒是写着某王府,还有兵士把守,但这些兵士大部分都是过来监视他的,下人倒有那么几个,可都是本地人,不如以前用习惯的老仆,孟雁秋简直觉得糟心透了。 不是说她是天生凤命的吗?为何才让她享受了那么几天的皇后就被赶到这个地方。 路上死了一个侧妃俩个妾,肃茂一来,便让人准备奠仪,还没来的及准备,就听说陈涧的人在边上闹事,离他这个宅子不到十里,肃茂哪里还有闲工夫祭奠,立马号召人打仗。 孟雁秋见丈夫伤了胳膊回来后,便哭道:“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跟母后一样进道观呢。” 肃茂连忙摆手,“你知道什么呀?那道观可是好进的,且不说全是姑子,母后的钱全被皇上赏赐出去修了好些慈幼堂和一些济世堂,她成日连吃喝拉撒都不自由,比起她来说,咱们至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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