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爷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当日宫中忽然来旨,他们都吓得慌了,不敢不接。待到接了圣旨,回过神来,却发现更加难以说出真相。一步一步,骑虎难下。 “姑母这些日子可来过?”于寒舟又问道。 阮老爷道:“她气得狠,几乎与咱们决裂了,自从帮着圆了你身份的事,再没上门过。” “是我们连累他们了。”于寒舟说道。 本来萧夫人没在意“阮州”和“阮如舟”的事,她还当真以为是老家的哪个侄儿来京中了,让阮老爷照顾着。直到圣旨颁布下来,萧夫人来问到底是老家哪个侄儿如此有出息,阮老爷和阮夫人没瞒着,说了真相。 萧夫人登时就昏过去了。 醒来后,揪着阮老爷一阵打,骂他害人不浅。 阮家和萧家是姻亲,倘若阮家获罪,萧家也要被牵连,除非萧夫人被休回家。 萧夫人不想被休,况且萧老爷就算休了她,再举报阮家,也未必就讨得了好,还会落下无情无义的名声。萧夫人和萧老爷狠狠吵了一架,然后萧老爷来到阮家,也跟阮老爷也吵了一架,最终两人闭门谈了整整一日,萧家帮着圆谎。 “远儿倒是来过,颇有些担心你。”阮老爷说道。 于寒舟心中微暖,这个表哥在感情上有些拎不清,但是为人还是很好的,因此有些愧疚:“我尽力不拖累大家。” “我瞧着这赐婚有古怪。”阮老爷说道,分房而居、并未圆房等事,让他嗅出些什么,“当日之事,错与对,已没有了意义。事已至此,对也是对,错也是对,舟舟,你要比从前更警醒些!” 阮老爷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本来胆子就大。阮老爷能攒下许多家资,更是胆子极大。事已至此,他认为后悔、愧疚等情绪都毫无意义,唯有野心和谨慎可以带着一家人闯出生天。 甚至富贵荣华。 两人又聊了许多,用过午饭后,于寒舟在阮夫人担忧的目光中离开。 回到府里,才发现公主崴了脚。 “公主怎么崴了脚?”于寒舟拧着眉头进了房间,看着倚靠床头而坐的美人,有些怜惜,“是谁伺候的,怎么如此不得力?” 她才离开了半日,公主就崴了脚! 于寒舟觉得公主近来的运道实在说不上好,便道:“待公主的脚好些了,咱们去庙里拜拜。” 不管公主信不信神佛,至少她要表示出关切。 又坐在床边,同公主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到公主面露倦色,才退出去了。 她一走,刘宁脸上的倦色顿时无影无踪,露出几分恼意与愁容。 驸马太合格了也不好! 当晚,他又通过密道来到皇上的御书房,父子两个商量了些事情。 皇上见儿子的情绪不佳,想着听来的消息,忍不住笑道:“你的驸马很忠心啊?” 不仅忠心,还有些胆量和本事,皇上都觉得意外得紧。 刘宁听了这话,倒是认真地道:“他是很不错。” 虽然屡屡坏事,但她不是故意的,刘宁还是分得清的,并没有迁怒。 “晚上我摔一跤,把膝盖摔‘坏’,需得卧床半月。”刘宁说道,颇有些发愁地揉了揉眉心,“摔坏腿是难了,这几个月只能时不时出点小状况了。” 父子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刘宁便回去了。 半夜里,于寒舟听到隔壁有动静,等她披衣出门,便得知公主夜里噩梦,摔下来床,膝盖磕到了,疼得厉害。 当晚宣了御医,诊断出膝盖骨被磕坏了,需得卧床二十余日。 于寒舟:“……” 冷汗涔涔。 她怀疑自己克公主。否则,怎么会才成婚没几日,公主频频出状况? 若是因此被下旨要求和离…… 也不错啊! 于寒舟陡然间觉得,如果真的被怀疑克妻,也是不错的。如今与虎谋皮,实在战战兢兢。 然而皇上和皇后来看望公主时,却没有对驸马表示任何的不满,只让公主在府里好好休息,又命下人仔细看顾。 等皇上和皇后走后,于寒舟心头浮起怪异来。帝后知不知道他们分房睡?为什么没有问,公主摔下床时,驸马在干什么? 为什么没有说,驸马和公主搬到一张床上睡,好好看顾公主? 整件事透着诡异。 更诡异的是,过了几日,于寒舟发现公主变了! 她忽然变得没那么美了! 如果说是因为受伤、卧床、心情不好、脸色苍白而损失了容色,于寒舟觉得合情合理,但是她看着卧床的公主,分明觉得怪。 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