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好处。 况且,他还是云家唯一的继承人…… 握拳的指尖微微颤抖,云亭终究还是放下了手。 深深地看着微敞开的门。 片刻后,没有再犹豫,转身走了。 他走后,秋凡离一拍床沿,“催眠是你自己对自己下的,解啊!” 解了不就不行。 “不用解,”沈闲双眼没有光彩,唇角弯了弯,笑得凄苦,“这个催眠,一开始,就没生过效。” “哈!” 沈闲疲惫地闭上眼。 脑海中显现出的,是当初下催眠时的情景。 “……从现在开始,你将会把云亭压进心底最深处,记忆剥离重置……云亭只是熟人……不再动心……不再喜欢……不再与众不同……我将数三个数字,醒来后,你会执行现在的指令……” 三…… 会忘记云亭。 二…… 会忘记那个总是微笑叫自己前辈的青年。 一…… 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这样的开心,又让自己这样的痛苦。 云亭…… 云亭…… 砰。 一拳击碎了眼前的镜子。 手指鲜血淋漓。 沈闲痛苦地跪在地上,满目挣扎。 他不能失去这段记忆,更不能失去这段感情。 他不舍得!不舍得! …… 秋凡离一愣,“那,那最后你其实并没有对自己催眠成功!” “是,”沈闲沉默了一会儿,苦笑出来,“云亭可以离开我,他有他的人生,我只求保留我对他的感情,哪怕只有我自己在意,怎么舍得……就这么毁掉。” “可,可是,后来云亭回来,你对他很冷淡啊!” 那态度,就是陌生人的态度。 沈闲看了秋凡离一眼,缓缓挽起自己左臂衣服。 左臂上上,赫然插着一枚针。 针已经整个没入左臂,只留下一点银光。 “这是什么!”秋凡离看傻眼了。 “这根针从动脉血管插进,一直延伸到心脏,只要心脏有快速跳动,这根针就会直戳心房。” 那真真是痛彻心扉。 因为这根针,他面对云亭,也敢把云亭的手放在自己心上。 对云亭说谎,面不改色。 “……这也太狠了。”秋凡离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心都凉了。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沈闲放下手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近乎绝望的说,“我已经没办法再做医生了,云亭崇拜我的东西都失去了,我甚至不如普通人,更没有资格喜欢他,就让沈闲……永远还是高高在上的那样,至少在他心里还会想起我……哪怕是偶尔,也够了。” 他不要求更多。 也没资格要求更多。 云亭,世界这么大,你海阔凭鱼跃,天高任你飞。 沈闲这样一个人,就让他永远永远的消失在你的人生中。 足够了。 很抱歉。 误入了你的世界,让你认识了这样一个糟糕的我。 走吧。 不要再回头了。 你崇拜的,曾经当做人生目标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在了过去。 死在了未来。 …… 云亭回到机场,甚至没用到多出来的一个小时。 但他固执地要求打开已经放入行李舱的箱子。 在停机坪上打开箱子,从最里面拿出一个保存袋。 轻轻解开上面的缠线,抽出了一叠纸。 上面写着“干细胞于基因分解论”。 署名,沈闲。 这是沈闲唯一公开的一次论文要述。 当时发表于密西根大学医学院。 云亭正是因为看见了这篇论文,才决定考入密西根。 也因为这篇论文,对沈闲推崇备至。 这份,就是沈闲当年的手稿,全世界只有这一份。 云亭轻轻地抚摸着薄薄的一册纸,满目柔情。 拿着手稿,一步一步上了飞机。 站在飞机口,回头看了看这座机场,这座城市。 然后,一把扬起了手稿。 雪白的纸在空中飞舞。 云亭走进飞机,机舱关闭。 他想,他真的不会在短期内回来了。 什么时候大哥累了,需要他回云家了,他才会回来吧。 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 不知道多久…… 可能那时,他已经能坦然地面对沈闲,甚至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把酒谈欢。 也可能到时候,他已经找到了足以令他心动的女孩,携手一起走过余下的人生。 那沈闲呢? 沈闲注定是一个偶像。 一个喜欢过他……身上某人的影子,然后又狠心将他遗忘的偶像。 到底沈闲喜欢过他吗? 已经不重要了。 最终,沈闲给他唯一的答案是…… 云亭,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