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句话一愣,“我一个人?” “对,你一个人。”沈琰脱下满是血的手套,冲人群里的莫新招了招手,“莫新你来给她做助手。” “你不怕我搞砸吗,我一直都是做你的助手……” “我对你什么都不放心,唯独医术最放心。” 沈琰一口气打断她未说完的话,转身走向了另外一床。 每个医生都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在台上就是在准备开台,不然沈琰也不会让她来上场了。 秦司漫深呼一口气,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消毒水,动作麻利的为患者做了最基本的清创,防止进一步感染。 做好最后一步,她放下纱布,“可以了,送手术室。” 见病人被推走,她也不敢多耽误,抬腿往手术室走去。 莫新跟在她身后,有点紧张,“漫漫,我会不会给你帮倒忙……” “我是主刀。”秦司漫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对我有点信心。” 莫新纵然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可对秦司漫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那你别紧张。” 秦司漫听着笑了,“小手术而已,我们又不是实习生。” 是安慰莫新,也是安慰她自己。 秦司漫心里有一百个把握,可却是第一次一个人主持一台手术。 这种责任感是一种压力,更是沈琰对她的肯定。 她绝不会辜负。 对比秦司漫那边的顺利,沈琰这边的情况堪比一潭死水。 钟向文实在是没辙,把沈琰叫过来,语气凝重的说:“沈老师,她是这批人里受伤最严重的……” 车祸过程中眼部收到重创,目前已经导致眼。角。膜。破裂。 现在虽然强制性止住了血,可却不是长久之计。 除非在24小时内找到与之配置的眼角膜,进行移植,才有可能保住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姑娘的视力。 沈琰检查完病人的情况,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半天没说一句话。 钟向文在一旁干着急,“沈老师您是眼。角。膜。移植的专家,我已经给器。官。捐。献。中心打过电话了,他们在寻找,这台手术只能您来做。” “我做不了。” 钟向文几乎怀疑自己听岔了话,“老师您说什么?!” 沈琰面色发白,死死盯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女大学生,哑着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做不了这台手术。” “怎么会呢,我看过您以前的手术录像,比这个情况复杂好几倍的移植你都拿下来了!” “监测病人指标,这台手术你去找别人做。” “沈老师你——” “我跟你说了我做不了这台手术,我他妈的更不是什么专家!” 钟向文和周围的医护人员直愣愣的看着沈琰,似乎不敢相信一贯好脾气的沈大夫,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情绪失控。 沈琰无力的摆摆手,说了句抱歉,渐渐的走出了急诊室。 任凭钟向文怎么呼喊,也没有再回过头。 如同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 - 秦司漫在手术结束后去了趟病房,确定病人状况一切稳定后,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回到办公室换了身衣服,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一直没吃晚饭,胃饿得有些难受,秦司漫已经没什么力气去外面觅食,随手拆了盒办公室常备着的方便面,准备将就一顿。 把面刚泡上,还没得来得及吃第一口,就看见钟向文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秦姐你总算下手术了,快去看看沈老师吧!” 秦司漫放下叉子,“ 他怎么了?” 钟向文三言两语把之前在急诊室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一直在办公室里,就没出来过,你劝劝他吧,这个病人真的等不起。” “眼。角。膜。配型找到了?” 钟向文摇摇头,“还没有,不过这边也需要医生随时准备就位,整个眼科沈老师是最擅长移植的,而且那边的学生家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也非要沈老师来做手术。” 抛下病人不管,还大发脾气。 这实在不是沈琰的作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