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有心完全不一样,云有心总是温温和和的,长情总是淡漠的面无表情,只见他将手中的棉巾在温水里又绞了一把,然后将棉巾扔给了云有心,“既然醒了我就不伺候你了,自己擦身子。” 云有心笑着接过棉巾,竟是听话地自己擦拭起了自己微凉的身子,道:“挺暖和。” 他们这兄弟四人,性子全然不一样,长情是淡漠的,似乎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似的,卫风是阳光开朗的,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很多时候顽皮又无赖,叶柏舟是冷冰冰的,对身旁的人事物都习惯性地带着一种排斥,云有心则是温和的,不管待人还是事,总是平易近人的和气态度。 如此性格的人明明就聚不到一起,可偏偏,性子各成霄壤之别的他们却成了生死之交的兄弟,不管是淡漠还是疯癫,不管是冰冷还是温和,他们都接纳对方,用他们各自最诚挚的心接受着对方,牵挂着对方。 也正因如此,长情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在看到云有心倒在雨里的时候才会露出紧张之色。 他现在也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云有心,等着他回答他的问题的同时道:“看见你昏倒在草丛里,天下着雨,便带着你到这旁处的人家避避雨,顺便让萤儿替你诊脉。” “弟妹也来了?”云有心有些诧异,然后关切道,“长情你怎让弟妹跑这般远的地方?” 谁知他话音才落,长情便一把拿过了他手中的棉巾,又浸了一把温水,绞干,再扔给他,道:“阿七你不觉得你应该先跟我说说你为何会倒在这十万大山的山脚下?你是想我揍你了你才说?” 云有心轻轻一笑,“长情你若是揍我,我便告诉弟妹说你平白打我。” “……我就应该让你躺在雨里不管你。”长情一脸阴沉。 云有心又笑。 他笑起来的模样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非常难看,非常骇人。 因为他本该长着眼睛的地方空洞洞的,眼睑下塌,好似要窝到那空洞洞的眼眶里似的,尤其他笑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显得更空洞更深,耷拉下的眼睑好像随时都会从眼眶上掉下来一般,让他整张脸看起来诡异极了。 却也因为是在长情面前,他才会这般毫无顾忌地笑,若是这屋里多一人在场,他宁愿湿布条捂着眼睛难受也绝不会取下来,他不想做一个吓人的人。 “长情你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昏倒在雨里不管我。”云有心笑着,道得肯定。 长情却是道:“你情况无碍,但你面色看起来不大好,还是躺下说话吧,萤儿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不了,坐着就行。”云有心微微摇了摇头,只见他的笑容在他嘴角慢慢隐去,将拿着棉巾的手轻搭在腿上,道,“我来这十万大山,是来找小慕儿的。” 云有心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是深深的无奈与愧疚。 “云慕忆?”长情面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她跑到这儿来了?” “嗯。”云有心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叹息,“上回你让属下帮我寻找小慕儿的消息之后一个旬日,我便收到了小慕儿下落的消息,道是她改了名姓,跟着流浪的乞丐一路到了南方,然后自己摸索着上了这十万大山,我虽不问江湖事,可我知道,这十万大山又被江湖人称为极之地,有来无回。” 说到最后,云有心面上满是忧虑与不安,话语里愧疚之意更甚,“小慕儿之所以会到这儿来,皆是因为我,她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又当如何面对我大哥……” 长情默了默,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与没有任何情感似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是个会关心兄弟的人,不过他说的话却没有丁点关心之意,他没有安慰云有心什么,只是道:“看你的样子,并没有找到云慕忆。” 云有心一脸的灰败之色,“我……” 云有心想说什么,可他才张了嘴,却觉自己根本就不知说什么才是好。 “很痛苦?”长情忽然问了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云有心身子微微一颤,即便看不见,他还是抬起了头来,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