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卫风用力哼了一声,同时抬起手臂,乌泽戾叫一声,落到了他抬起的手臂上来。 此时有一名须发花白的官员正朝御书房走来,瞧见这一幕,当即着着急急上前,惶恐道:“陛下莫受伤了!” 谁知这官员的话音才落,乌泽便已稳稳地停到了卫风的小臂上来,尖利的爪子顿时将他的衣袖划破,勾进了他的皮肉里。 “陛下!”前来的官员大惊失色,卫风却是抬起另一只手摸摸黑泽背上的羽毛,抬头看向这大惊失色的官员,笑了起来,道,“坐相大人不慌不慌啊,朕好好的,死不了死不了的,啊。” “……”左相真是要被卫风笑眯眯的模样和他所说的话气得吐血,有谁人家的陛下会是这么来说话的! 卫风毫不在意左相的反应,只是将系在乌泽腿上的小铜管取了下来,然后又摸摸它背上的羽毛,道:“先去玩会儿,待会儿我让人喂你好吃的。” 卫风说完,将手臂往上抬,乌泽喉间发出些咕咕声,像是听明白了卫风说的话一样,振翅飞了起来。 “御医!还不快去把御医找来给皇上看看伤口!?”乌泽飞离,左相立刻着急地对跟在他身后的太监道。 太监连忙应声,迈着碎步匆匆退下找御医去了。 “陛下,老臣……”左相此时又要再对卫风说什么,谁知他才一张口便被卫风抬手打断,“左相啊,嘘——你先别说话。” 卫风说着这话,同时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颇显着急地打开他手中的小铜管,急切又紧张地将铜管里的小信条取出来,好像这张小信条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似的。 信条上只有两行字,清秀的字体,即便没有落款,却显然是出自云有心之手。 ‘长情已找到,一切安好。’ 这是小信条上写的字。 仅仅十个字而已,卫风却盯着瞧了许久,拿着小信的手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忽然,只听他大叫一声:“小衿衿——!” 卫风这突然一声大声喊叫生生吓了左相一跳,左相觉得,跟着这个性子拿捏不定的新君,他这条老命迟早要被吓死。 卫子衿没有出现在他身边,而是他身旁的侍卫回他的话道:“回皇上,侍卫长一刻钟前刚刚离开。” “小衿衿不在?”卫风眨一眨眼,然后赶紧摆摆手,“快去找快去找,立刻替朕将小衿衿找回来!” “是!皇上!” “来人!立刻备马车,朕要到城东莫府走一趟!”卫风激动得面上洋溢满了喜悦,这是旁人在他面上从未见到过的,是以令左相看得一脸吃惊。 卫风说完,将双手搭到了左相的肩上,笑着对他道:“左相啊,朕必须立刻到莫府去一趟,你要是有什么事跟朕说呢,等朕回来再说啊。” 左相本还想说什么,但瞧着卫风这副欢喜的模样,他只是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道:“皇上想做什么便先去做吧,老臣要说的不是什么要紧事,待皇上回来了再说也可。” “哎呀左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别过后和右相一块儿来叨叨朕。”卫风笑得两眼弯弯,又在左相肩上拍拍,“一个时辰后你再来,啊。” 卫风说完便走,走了两步之后忽停了下来,对宫人吩咐道:“来人,去给左相把步辇准备来。” “是,皇上!” 左相眸子动了动,转过身看向卫风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只瞧得见他的背影。 此时,跟在左相身后的家臣小声对他道:“大人,皇上知道您是一双老寒腿。” 家臣面上,似有感动。 左相亦如此,只听他轻声叹道:“本相为官四十载,跟随先帝十六载,先帝从不知晓本相这双腿是一双老寒腿……” “而大人跟随当今圣上尚不足一年。”家臣接着左相的话道。 家臣的话没有说完,但他要说的话,他与左相心里皆明白。 跟随了十六年之久的人从未知晓自己的情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