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个黄毛丫头跑去看小望舒了不是?” “那二哥你跟大哥说什么了啊?”沈流萤一脸八卦,“听大哥方才说的话,好像是同意了呢!” “这个嘛……”沈澜清摸摸自己的大胡子,“偏不告诉你。” “……二哥,我能说我真的很想揍你么?” 院子里,沈斯年与长情的话也已说完,他没有进小厅来,甚至没有与沈流萤还有沈澜清说一句话,便提着风灯走了。 待沈流萤重新走出小厅的时候,沈斯年已经走出了小院的院门。 沈流萤赶紧跑到长情面前,关心且好奇地问他道:“阿呆,我大哥和你说了什么?” 长情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瘫脸,像是根本就不会有喜怒哀哭惊的神情似的,让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心中实际想着些什么,是以沈流萤根本就不知,这会儿他心里,已喜悦得开了花儿。 只见他看着沈流萤亮盈盈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大哥说,让我择个好日子来下聘。” 沈流萤怔了一怔,然后推着长情的背撵他走道:“好了好了,你该回去了!” 长情没有在映园里多留,欢喜得离开了。 其实,大哥还有话,他没有告诉萤儿,也不需要告诉萤儿。 他不会欺负萤儿,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萤儿,萤儿嫁给他,他绝不会让萤儿受半点委屈。 沈澜清翘着腿托着腮在笑,小萤萤个傻丫头,真当老实的大哥什么都不懂呢?大哥不说罢了,谁待你好是不好,大哥可都瞧得清清楚楚,心里也都明明白白,只是不舍得你这个小妹而已。 可哪有长大了的闺女一直不嫁人的,就算再怎么不舍得,终也还要是舍得的。 * 翌日,东宫。 整个东宫静悄悄的,与曾经的东宫大不相同。 冬儿眉心紧拧,一脸的不放心,不由又问卫玺道:“公主,您真的要去见太子殿下吗?” “嗯。”卫玺微微点了点头,“半个时辰后我便要离开京城离开召南了,我想再见见皇兄,与他再说说话,与他道个别。” 过了今日,她与皇兄,永不会再见了。 即便将来她还有可能回到召南,也不会再见到皇兄了。 皇兄身上的连心草之毒一旦发作,便是没有解药的剧毒,皇兄……会死。 “可是……太子殿下现在……”冬儿面上写满了畏惧与不安。 太子得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怪病,已不知杀了多少太医,但凡进入太子寝殿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这个事情,宫里的人几乎都知晓了,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着急着把西戎皇子请走。 “没事的,皇兄虽然得了不治之症,但皇兄不会害我的。”卫玺对冬儿微微笑了一笑,从她怀里拿过一只明黄绸布包裹着包袱,转身走进了东宫,“你在这儿等着我便好,不用同我进去了。” “……是,公主。”冬儿咬咬唇,没有再随卫玺往前走,而是留在了东宫外,提着心,惴惴不安。 东宫里宫人依旧,侍卫依旧,除了死寂一般的安静,似乎一切与从前没什么不一样。 有宫人进殿去通传,很快便出来告诉卫玺,太子殿下请她进去。 卫玺觉着似乎什么地方有些奇怪,却又不知奇怪在何处,她在卫骁的寝殿门前停了停脚,然后才抬脚跨进了高高的门槛。 虽是白日,但殿内拉着帐子,遮挡了漏进窗户的阳光,殿内光线很暗,有浓浓的汤药味,混着散不开化不去的血腥味,愈往里走,汤药味与血腥味就愈浓,与前几日没什么不一样。 卫玺迈着轻轻的脚步慢慢朝殿内深处走去,只见她抱着怀里包袱的手将包袱抓得有些紧,看得出她的心其实是紧张的,不像她面上那般冷静。 在快要走到挂着曳地纱帐的内殿只听她缓缓出声道:“皇兄,我是小玺,我来看看你。” “小玺?”纱帐后边传来卫骁低沉阴冷的声音,“来,到我身边来,与我坐坐。” “好。”卫玺抬手掀开面前的曳地纱帐,只见纱帐后边,地上躺着四个人,四个死人,心口大片的污血,血水流了一地,双目暴突,死不瞑目。 地上还有砸碎了的药碗,浓黑的药汁和血水混在一起,味道难闻得令人作呕。 卫玺只当自己没有瞧见地上的死人,慢慢朝坐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