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衿第一反应是躬身去扶正那被卫风踢翻的小几,将其在卫风面前重新摆正后才不紧不慢道:“爷,莫爷要封锁一个人的消息,爷您就算派出再多探卫,也没用。” 卫风气得又踢翻了卫子衿刚刚摆放好的小几,“那个该死的小馍馍!他就是存心要和爷过不去是吧!?” 卫子衿依旧如方才一样,并未即刻理会卫风,而是先躬身去扶正那无辜的小几,卫风见状,咬牙切齿:“我说小衿衿,你能不能不要总先去扶正那张破烂小几啊!?你没看见爷正在气头上吗!?” 卫子衿一脸冷静,压根就不管卫风是气还是不气,只是实话道:“爷您这气头都快半个月了。” 却见卫风一副更加气恼的模样,竟是咬住了小黑猫布偶的耳朵,用力往外拉扯,那模样,活脱脱地与那么只什么都不懂的无辜小布偶积怨已久的模样。 “扑棱棱——”当此之时,只听有鸟儿翅膀扑动的声音传来,一只灰色鸽子停到了窗棂上来,喉间发出咕咕声音,右腿上用一根红色的细绳绑着一支细小的铜管,是一只信鸽。 卫风咬了小黑猫布偶的耳朵又用力挠它的背,压根没有理会这只信鸽,反是愤愤哼声道:“小衿衿,赶紧把这只蠢鸟撵走,这天天都给爷来几只信鸽,每一只是有消息的,来了有何用,去去去,赶紧撵走?” 卫子衿走到窗边,却没有按照卫风的话将信鸽赶走,而是将它腿上的小铜管取了下来,打开,取出里边的小纸条,看罢后走回到卫风身旁,然还不待他说话,便先听得卫风不耐烦道:“不是让你把那只蠢鸟撵走吗,还取纸条干嘛?去去去,爷不听,烦得慌。” 卫风正伸出手抓挠小黑猫布偶的脸,愈挠愈狠,都怪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害得他不能好好地躺在醉吟楼吃香的喝辣的,而是在这要什么没什么的小地方躺着,待他找到那个黄毛丫头,一定将她狠狠抽几顿! 卫子衿站着不动,面无表情道:“这次的纸条上有那位姑娘的消息,爷确定不听?” “嗯!?”卫风立刻从软榻上坐起身,抬头瞪着卫子衿,催促道,“既然是那个黄毛丫头的消息你就直接说了便是,小衿衿你耍爷呢啊!?” “属下不敢。”卫子衿嘴上说着恭敬的话,脸上却是面不改色,“是爷自己说把信鸽撵走的。” 卫风又卫子衿一眼,而后直接从他手里拿过了小纸条,看着小纸条上边的小字,拧眉念道:“西溪郡西原县文辞书肆?那黄毛丫头居然到这西溪郡来了?也不枉爷一开始就选择西溪郡这条路走,小衿衿,这儿离西原县有多少路程?” “回爷,快马加鞭,半日即到。”卫子衿恭敬道。 “你立刻马上赶紧地去西原县把那黄毛丫头给爷抓回来!”这一句话,卫风几乎是说得咬牙切齿,可见他心里对晏姝是恼到了怎样的程度。 “是,爷。”卫子衿领命,转身便退下。 就在这时,只听“刺啦”一声像是布帛被撕裂一般的声音响起,卫风低头一看,他手里的小黑猫布偶竟是被他一个用力过度而扯坏了脑袋,塞在里边的棉絮由被扯坏的脖子与身子相连接的地方鼓出来。 卫风看着被自己蹂躏得惨不忍睹的小黑猫布偶,眉心拧得更紧,只见他在卫子衿就要走出这间客房时忽然站起身,沉声道:“算了,爷还是自己走这一趟,亲自将那个黄毛丫头给捆回去!” 卫风说完,抓着惨兮兮的小黑猫布偶走出了屋。 * 西原县,文辞书肆。 “阿辞大哥,这本书好旧好旧了,还要在摆在这书架上么?”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架后边,有年轻女子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 只见女子站在比她还高出不少的古朴书架前,正踮起脚将手里的鸡毛掸子轻轻弹扫着书架上的灰尘,忽见一本塞在最不起眼角落里的一本泛黄得厉害的书册,将鸡毛掸子往旁腋窝下一夹,小心翼翼地将那本书册从架子上拿来下来,然后扬声道。 女子身着一套极为不合身的宽大男子短褐,就像个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儿似的,衣袖和裤腿被她往上别了好几圈,腰带也缠了好几圈,为不让宽大的衣襟敞开,她用针线将两边衣襟缝了起来,当做套衫来穿,一头秀发很是简单地束在头顶,为了干活方便,她把长长的发辫在头顶上绕成了一个团儿,即便如此,依旧看得出这是个年轻的小姑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