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德公公应声道。 “镇南公白岳,通敌卖国,罪不可赦,处凌迟极刑,满门抄斩!” “喳!” “太后身染重疾,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召成十八年七月,崩!” 今时今日,正是召成十八年七月,然,太后还好好地活着,还正在那被封死的寝宫之中喊叫着,皇上却是要下旨宣告其死亡,可见他心中对太后那种无法言说的恨意。 “……喳!” “这两日京中的流言蜚语,朕不想再有耳闻,传命下去,日后若是再听到有人论及此事,无论长幼尊卑,格杀勿论!” “是!” 在月涟公主身旁说完这些,皇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月涟公主听罢皇上的一道又一道命令,最终跌坐在地,像受了巨大的惊吓似的,频频摇着头,喃喃道:“不,不,这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 * “太后身染重疾,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崩?”莫府里,云有心坐在叶柏舟对面,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道,“前几日太子的洗尘宴上太后不还是好好的,哪里像是身染重疾的模样。” “有心你应当说她前天夜里还活得好好的被人剜了眼珠子,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叶柏舟落下一枚白子,纠正云有心道。 “也是。”云有心一副虚心的模样,脑子里想着棋盘上的局势,将棋子拿在手上,并未急着出子,“镇南公如今什么实权都没有,便是想要通敌卖国,怕也没有这个本事。” 云有心说完,将手中的黑子又落到了棋盘上。 他虽看不见,但他却像是什么都能看见似的,下的每一步棋子,从没有错。 “正因没有实权,所以想要将权力再握回到自己手上。”似是云有心的这步棋堵住了叶柏舟的去路,他正看着棋盘思量,“纵是他无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他罪不可赦,他该怎么死,为了什么而死,无非皇上一句话而已。” “说来月涟公主何其可怜,这些丑恶的事情本与她无关,如今却不得不负罪。”云有心轻叹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叶柏舟很冷漠,“你若是心疼她,大可把她娶回家。” 叶柏舟的话让云有心无奈失笑,道:“柏舟你总是这般尖锐,终是会伤人又伤己。” “又何妨。”叶柏舟将思量了片刻的棋子落到了棋盘上。 紧着云有心的棋子也落到了棋盘上,只听他温柔笑道:“柏舟,你输了。” 只见棋盘上,黑子将白子吃得死死的,显然黑子赢了。 “嗯。”叶柏舟并未觉得自己输给云有心这么个什么都看不见的人有何不妥,倒是云有心轻叹一口气,道,“柏舟你总是看着面上平静,心里却总难平静。” 静不下,自然就不会赢。 叶柏舟没有回云有心的话,只是静默着将棋盘上的棋子分色归进棋盒里。 只听云有心又道:“也不知阿风找到他的那个小王妃没有?” “照他被他那个小王妃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了的那一巴掌来看,纵是找到了,怕是他那小王妃也不会理他。”叶柏舟一脸平静地说事实。 云有心不由又笑了,“阿风要是知道我们都知晓那就是他的小王妃却都不告诉他,不知他该恼成什么样。” “那也是他活该自找的。” 云有心笑着摇了摇头,又归回到这两日京中所发生的事情,似叹息般道:“太后这件事情,是长情做的吧。” “除了长情,这天下间怕是没人会有这个胆子与皇权作对。” “若是阿风回来知道这个事情,不知他心里可会好受些。”云有心声音很轻柔,话音里除了温和便是关切。 “阿风总好说自己无情无心,若真是真的无情无心,又怎会一直对太后下不去这个手,如今长情这般做,也算是了了阿风心中的这桩事。” “阿风的母妃,不过是在先皇后生产那夜到过先皇后的寝宫而已,便只因这般,便遭太后痛下杀手,可怜当时不过四岁的阿风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母妃被毒害,当时他母妃还有着五个月的身孕。”事实太过丑恶,云有心面色有些沉重。 “若是阿风的母妃还在,怕是如今这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卫骁来坐。”叶柏舟眸也未抬,似只专心将棋子放进棋盒,却没有再M.BoWUCHiNA.cOm